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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心里酸酸的,如果你不住在那条街上,就成不了石榴的邻居,石榴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你。
他用手推推眼镜架子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前天中午你在哪里?呃…你被带来的那天中午。”
他说着一口标准的中国话。
这声音如此熟悉,好像是田下伯伯的声音却又不太像,田下伯伯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这么沧桑。
塔斯哈想抬起脸来看清楚一点,但是血水把眼皮糊住了,他的两条胳膊被绑在架子上不能擦拭眼睛,他只好又低垂下昏昏沉沉的脑袋。
“说!”
佐佐木又抓起皮鞭猛的抽了虎子两鞭子,虎子的脖子上又是两条血印,鲜血从塔斯哈的耳朵旁流了下来。
“佐佐木队长,现在是我在审问还是你在审问?”
田下忍无可忍问了一句。
看见佐佐木趾高气昂没有回答,田下并没有和他计较,他又问了塔斯哈一句:“这个很重要,你只要说清楚然后有人给你作证就不会再挨打,还可以回家。”
“家里。”
能用最少的字表达清楚的,塔斯哈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除了家人,谁能证明?”
佐佐木傲慢的瞪着眼睛看着塔斯哈问。
塔斯哈的双臂被一条绳子紧紧缠在十字架上,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被血染红的大大的十字。
进来时上身穿的洁白的上衣此时只有肩膀和手腕处被绳子勒住的地方残留着几片血片,上身已经一丝不挂变成了血红的身躯。
前几天文学课刚刚读到圣经,里面就讲到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尽酷刑,今天自己也体验了一把耶稣的痛苦。
他一直低着头,懒得看他们,他看了一下身上的血,毫无畏惧的说:“耶稣!
耶稣能证明。”
所有人一阵沉默。
田下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这紧张来自哪里?他不得而知。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伙子,他感到莫名的亲切,同时觉得有一点恐惧,这感觉非常清晰,是他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见这个小伙子要恐惧?是他浑身是血却宁死不屈?还是他牙齿里挤出的话?田下合上了审讯记录心情复杂的看着塔斯哈。
慕容良面无表情,他非常后悔把塔斯哈带来,他当时可以放了他,却担心那俩士兵回来出卖自己,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或者这个工作,把表妹的朋友送到日本人面前受尽折磨,自己和那个尿裤子的软骨头有何区别?他的良心这时候感到了深深的不安与自责。
“哈哈哈哈哈哈……”
佐佐木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
“耶稣在哪里?耶稣当时在你家?你这个狡猾的支那猪。”
他狂笑不已,转身又拿起鞭子狠狠的抽在塔斯哈身上,直到塔斯哈再次晕死过去他才扔掉那条血淋淋的皮鞭。
他厌恶的脱下溅上了鲜血的白手套,直接砸在塔斯哈脸上。
“够了佐佐木队长!”
田下忍受够了佐佐木的残暴。
“等安顿了山本队长,我会离开这里,虽然我只是暂时代理这里的工作,但是我现在是你的上级,我的话你还是要听的。”
他怒气匆匆走到门口站住了:“佐佐木队长比我先一步到的沙吉浩特,不光担任着独立守备队队长,警务科科长这个位置上也干几年了,但是上级发来的电报却让我这个刚进门的地质专家接手这里的工作,难道佐佐木队长不清楚为什么吗?”
说完他带上雨帽走了出去。
田下在愤怒中说出这些话,慕容良才明白为什么佐佐木那么看不起这个代理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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