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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瑛这厢回屋就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自小要什么有什么的千金小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挫折,更何况是婚姻大事受阻,简直天都要塌了。
今早还欢欢喜喜地出去门去,回来时便要被棒打鸳鸯,让她如何不难受,这个埋怨完又埋怨那个,最终哀嚎一声:“我的命好苦啊!”
晴山劝她快小声些,“别让老爷听见了,若是老爷知道了私会的事情,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袁瑛一脸憋屈地噤了声,又盘腿坐在床上,絮絮叨叨地发牢骚:“就知道他们会看不上唐公子,所以我才只能偷偷摸摸地和他相见,心想日后慢慢把这事透给母亲,兴许能成,可没想到他们这么踩高捧低,把唐公子说成什么人了!
娘也就罢了,哥哥怎的那么刻薄,说的都是什么话?还有嫂嫂,真是多管闲事,我送出去的帕子她凭什么收回来?人见不着了,帕子也没有了,这下惟一哥哥还怎么睹物思人?”
袁瑛说着又撅起嘴掉下泪,拿着拍子拭了拭眼角,“这帕子也只能留着给我擦眼泪了。”
晴山宽慰道:“小姐别太沮丧,夫人他们今日也是因你们私下见面气着了,所以才会一口否决,等他们不气了,说不定会同意呢。”
袁瑛哼了一声:“我才气呢!”
说话间,外头的丫鬟传话说徐应真让她过去陪她用晚饭。
袁瑛想想就知道母亲把她叫过去,定是要逮着她训,赌气道:“我不去,你告诉母亲,我以后都不吃饭了,饿死我算了!”
话传到那头,根本没掀起任何一点风浪,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徐应真了解袁瑛的性子,对她绝食的气话置若罔闻,压根没搭理她。
果然饿了一个晚上,袁瑛把屋子里的糕点都拿来填吧了肚子,第二日便坚持不住,老实出来吃饭了。
为了防止她再出去与人私会,母亲给她下了严令,将她看得死死的,最近都不许她出门,她整日闷在府里,都快愁坏了,只能偷偷写了信,让晴山溜出去送到唐惟一的手上,捧着几封回信聊以慰藉。
眼下正是情浓之时,越是不能见,就越想,越是被阻挠,她就越坚定,母亲那里不肯松口,她便一直置气,好些时日都没同徐应真说话了。
正是一肚子苦水没处倒时,听说二房家的婶婶和堂嫂来府上了。
袁家有不少亲支,二房的老爷是袁褚唯一的嫡亲兄弟,袁褚掌家后,虽然与二房分了府,却没有分家,两家的府邸就隔了一条街,平时多有来往,二房的人隔三差五就来他们这儿串门子,虽然徐应真私下里总说他们就是来打秋风的,不过袁瑛不管那些,家里女孩子少,二房的那位堂嫂陈婧安进门后,时常来与她谈笑,二人很是合得来。
闷在家里这么久,也没个可心的人说说话,一听陈婧安来了,袁瑛立刻说让人去请。
年轻秀丽的妇人从门外进来,笑呵呵地说:“不必去请,我惦记着妹妹,自己就来了。”
袁瑛瞧见她,连日的郁闷便消散了许多,高兴地唤了一声“婧安姐姐”
,跳下小榻,与陈婧安挽着手逛园子去了。
入夏天热,二人到池边凉亭中坐着,一边吃着冰镇的瓜果,一边闲聊。
“你现在怎的不爱出门了?前日还约你一同出去游玩,你竟也不去了。”
陈婧安随口一问,正戳中了袁瑛的心结,她叹气说:“都是我娘不让我出门。”
她打开了话匣子,将之前私会被抓个正着的事一股脑地同陈婧安说了,末了,往桌子上一趴,无比幽怨地道:“我就想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他们一个个却都来从中作梗!”
陈婧安听完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于袁瑛来说聊胜于无。
不过陈婧安向来喜欢说三道四,话头落到了黎又蘅身上,感慨道:“你这新进门的嫡亲嫂嫂可真厉害啊,刚进门就插手起你的婚事了。”
因为帕子的事,袁瑛的确对黎又蘅有不少积怨,陈婧安开了这头,她便忍不住多说几句,“说起来我就生气,她自己房里的事都没解决,手倒伸到我这里来了。”
她凑近些,掩着嘴低声说:“你不知道,他们还没同房呢,我哥哥现在还在书房里窝着呢!”
陈婧安惊诧不已,“这都成婚个把月了,竟然还没同房,说出去不笑死人了!”
“就是呀,没见过他们这样做夫妻的。
那日她还教育我,不能私相授受,否则于名声有碍,可她自己婚后不是还和那沈大公子私下见面,说说笑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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