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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骂一句,呆呆望向赌坊大门外挂着的松江棉布门帘。
柏清玄跟着小厮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堂,径直登上前往二楼的阶梯。
“柏公子,这边请!”
来至二楼,小厮带着他停在一扇雕花木门前,未及叩门,便从屋内传来一道浮浪的声音:“访者需先押下身上贵重物品,足够银两才许入内赌博!”
柏清玄一入屋,便将腰间佩剑卸下,锵一声按在厅堂中央的赌桌上,沉声道:“这个够不够?”
金弈辉双手撑着桌面,抬首冲他调笑:“子玦若以此剑为注,我金某必压上整座赌坊陪玩。”
夜色弥漫,窗棂外传来戊时的钟鼓声。
“你约我来赌坊是为何事?”
柏清玄立在赌桌对面,望着金弈辉摆弄骨牌,冷声问道:“不要告诉我只是为了赌博。”
“你还真猜对了!”
金弈辉眸光一闪,黠笑道:“夜色正浓,不豪赌一场实在可惜了!”
柏清玄盯了他一眼,顿了顿,“恕不奉陪!”
说完抓起佩剑就要走,金弈辉见他较了真,赶紧起身按住剑鞘,朝屋外唤道:“刚奴,上酒!”
柏清玄不语,眸底深若寒潭,金弈辉冲他笑了笑:“咱们哪次见面不是在赌?先坐下再说,陪我玩一把骨牌行不行?”
“说好一把,不许食言。”
柏清玄面上不显,心里却不甚舒坦,刚奴端着酒壶进来时,他轻啧一声,道:“我不饮酒,有茶么?”
“嫌弃呀?”
金弈辉接过酒壶,闻了闻,摆出一副享受的神情:“这可是上等桂花酿,芬香馥郁,味道清甜。
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尝尝么?”
“不嫌弃,”
柏清玄看了眼那酒壶,似乎叹了口气:“只是不喜欢。”
金弈辉闻言顿时眼眸一亮,搓手道:“哎哟喂,原来咱们首辅大人不喜饮酒呀!”
“世人都有不喜欢的东西,我为何不能讨厌饮酒?”
柏清玄说得冷肃,金弈辉看着他,忍不住咧嘴一笑,道:“可以可以,不喜欢便不喜欢,我又不会强人所难。
刚奴,再上一壶西湖龙井来!”
趁着等茶水的空隙,金弈辉洗好骨牌,分发给他四枚象牙制的牌子,从容道:“推牌吧!
我先来。”
他信手一翻,两枚骨牌露出红白相间的点数,“双鹅!
哈哈,子玦你还有机会哟!”
柏清玄并不擅长玩牌,伸手掀开自己的四张牌面,看了一眼点数,不禁唇角一勾。
“长三板凳,比你大。”
“再来!”
金弈辉又翻开两张牌身,分别是十二点和二点,叫唤道:“天地牌,看你有没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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