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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父亲,方家有何值得我舍弃个人利益之处?迄今陷害我娘、妄图杀我之人仍安然留于府中,一人吃斋念佛,一人幽居宅邸,便能抵偿所犯罪行,而我娘亲却要背负那些无妄之灾,我还得遭人欺压陷害,你们当真有资格让我为你们牺牲吗?”
方筱染圆睁双目,眼眶泛红,许久都难以平静。
此刻,她的心中满是悲愤与不甘,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她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情感。
对方正邕是否怨恨?自然是怨恨的,只是时间久了早已看透,不再抱有丝毫期望,而这一次方正邕的一番言辞彻底将她激怒,他们之间本就所剩无几的亲情,此刻更是被撕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无转圜的余地。
一时间,方正邕无言以对,他已不止一次见到方筱染红着眼眶质问自己,但此次明显不同,他们之间仿若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逐渐将他们分隔得越来越远。
最终,方正邕只是沉重地闭了闭眼,默默地看了方筱染一眼,甩袖离去。
他离开后不久,紫菊才匆匆赶来,试图宽慰方筱染,然而当她准备开口询问时,却见方筱染已然扬起了嘴角,眼眶中的绯红也已消散。
“走吧,喝酒去。”
方筱染微微一笑,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可她这般模样反倒让紫菊更为忧心,轻声问道:“姑娘,您若难过,就哭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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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筱染轻轻摇头,抬手轻抚紫菊的发顶,动作轻柔,“傻紫菊,你不会以为我还会为他,为方家之人落泪?不过是佯装罢了,父亲向来如此,对他采取怀柔之策比强硬手段更为有效。”
果真如此吗?分明是在强撑,紫菊心中暗自叹息,却并未点破方筱染,只是忧心忡忡地问道:“如此行事,老爷便会打消将你许配给林家的念头吗?”
“自然不会,此事关乎方家声誉,又有老太师施压,是否放弃并非由他一人决定。”
“那这是否意味着薛家已不再强求姑娘?”
“未必,不是还有四姐姐这张握在手中的底牌吗,有她在,方家永远处于被动,父亲此人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冷漠,到最后或许会选择舍弃她。”
闻得此言,紫菊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着方筱染,也压低声音问道:“您的意思是老爷他……”
“这是迫不得已的抉择,就看刘氏是否舍得下这个决心。”
方筱染语气平淡,然而这却令紫菊愈发迷惑,她侧头问道:“刘氏?可如此一来,您不是只能嫁给林家了吗?”
在紫菊看来,没有了薛家这个竞争对手,林家岂不是胜券在握,关键是方筱染并无嫁给林家的意愿,这般局面又该如何化解?“谁说的,也并非只有林家可选,如今我与林家闹到这般田地,自是不会与他们再有任何牵连。”
见方筱染如此笃定,紫菊暗自松了口气,可仍有疑惑,她问道:“那姑娘有何打算?”
“还能如何,唯有等待,目前尚未到那般绝境,横竖与我无关,我们该吃吃该喝喝,记得去准备一个大仓库,用以存放我娘亲的嫁妆。”
言罢,方筱染稳步走进屋内,紫菊听得茫然失措,蓦地转念,顿觉不妥,赶忙追上前问道:“然而夫人的嫁妆早已用于填补府中亏空,这些年方家所用皆是夫人的嫁妆,想来所剩无几……”
“所以要让他们悉数归还。”
方筱染泰然自若地坐下,拈起一颗葡萄咀嚼着,双眸中蕴含深意,令紫菊困惑不已。
既然已然无存,又当如何归还?况且方家自身难保,怕是也不会交出所剩的嫁妆吧?:()被赐死后,她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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