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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途摇了摇头,翻身从他身上下来。
“我没事,方才只是梦魇了
。
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想抱抱你,你别介意。”
天还未亮,但二人都睡不着了。
楚风临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他那支白玉笛。
“眼看着要到新年了,这几日门中事务繁多,师兄恐怕是劳思太过,所以夜间门才会梦魇缠身。
不如我给师兄吹段音律,放松放松。”
谢归途道:“我怎么不记得你修习过音律?还以为你都是胡乱吹的,想不到你还会这一手。”
楚风临不答,只是笑笑,将玉笛凑近了唇边。
静谧的月光下,一段柔和轻快的笛音倾泻而出。
垂落的发梢随着少年吹奏时的动作,在谢归途眼前晃来晃去。
谢归途偏头看着他,专注地听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把我当小孩儿哄吗?”
这小子方才吹的并非是什么高山流水的高雅音律,反而有点难登大雅之堂,活泼轻快,像是是逗孩子用的。
“小时候我也常常梦魇,我娘就是这样哄我的。”
楚风临道。
谢归途看了他一眼。
这还是楚风临第一次主动和他提起自己的母亲。
知道他不愿意提及过去,谢归途也从不过问。
楚风临随手将那玉笛转了两下,得意道,“很有用是不是?师兄有没有觉得心里舒坦一些?”
“嗯,还不赖。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从前没听过。”
“不是什么正经的曲子。
我娘会一些音律,是她自己胡乱吹的。
小时候我常常哭闹,但是一听这笛声就不哭了。
听得多了,久而久之,我也学到了两手。”
不知怎么的,谢归途忽然想起了那信客鸟,喃喃道:“你倒是聪颖,学什么都比别人快一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楚风临絮絮叨叨地给他讲了一些以前的事,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但谢归途听得很认真。
谢归途从没见过母亲。
三岁那年,父亲也不在了。
而在他的童年里,也很少能像那些普通孩子一样随意玩耍。
从楚风临这些年零碎的只言片语中,谢归途大致能拼凑出他的童年过得似乎还不错。
虽然他也从未见过父亲,但却有个很爱他的母亲。
母亲很能干,做了些生意维持生计,独自将儿子拉扯大。
如果不是那日母亲被尸骨门所害,他们母子二人的平淡而安宁的生活大概会一直持续下去。
想到这里,谢归途眼中染上了一丝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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