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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后院的十几只鸡了。”
赵广安朝他身后望了望,“堂兄怎么没陪着你?”
老村长声音嘶哑,“我让他收拾包袱,带着你四婶她们和你一起走。”
“还有哪些人?”
老村长摇头,一脸落寞,“其他人不肯走。”
对于逃荒,族里人异口同声的拒绝,且个个神色淡然,不以为然。
老村长握紧赵广安的手,无力道,“怎么办呀?”
赵广安哪儿有法子?问道:“他们为何不走?”
“找到了水,又有你们放粮”
回想族里人说这话时的神情,老村长不禁落泪,“六月就旱成这样,七八月只会更严重,都说酷暑必有寒冬,现在不走,冬天也熬不过啊”
赵家祖辈就是逃荒来的,当时老村长已经有记忆了,因此特别敏感。
尤其是朝廷。
旱灾这么久,朝廷没有任何动静,太反常了。
这种反常,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赵广安没见老村长哭过,有些无措,“族里人多,单靠我家开仓放粮,粮食也不够啊”
老村长茫然抬头,“什么?”
“我家的粮食,去年就卖得差不多了。”
照理说,他家是不缺粮的,他家做米粮生意,丰收年的米粮价格低,他家会低价买来囤着,等米粮价格上涨再卖出去,前几年风调雨顺,他家最多囤了几百石粮食,偏去年粮价好,全被东边的商队买去了。
现在粮仓顶多也就二三十石粮食。
老村长老泪纵横,“那可怎么办呀?”
地主家都没粮了,其他人可怎么活?
梨花搬椅子给老村长坐,与赵广安商量,“阿耶,要不咱们再开一次仓吧?”
让族里人知晓她家的情况。
赵广安皱眉,“但你大伯不在啊”
梨花看向太师椅上打盹的老太太,“阿奶不是有粮仓的钥匙吗?”
赵广安当机立断,“那就开仓。”
老村长急得嘴里起了泡,“那我赶紧通知大家伙。”
“等一会儿,我让刘大他们挑些粮食回来我带去县里。”
…
累了一宿,村民们挑水回家倒床就睡了,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一声高昂嘹亮的声。
“放粮咯,放粮咯”
整个近溪村,有资格放粮的只有地主。
赵铁牛家挨着赵家,当‘放粮’两字在耳边重复了五遍时,他悠悠转醒,“媳妇,听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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