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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灵识戒的那头转述的传闻太过荒谬,又或是颇多误解,他才像是枯木重焕,冷淡地只言片语,用讥诮或平淡的语句一一驳斥。
曲砚浓。
卫朝荣在心里念她的名字。
他其实很难想象她语调疏淡、气清神虚、不食烟火的模样,哪怕申少扬从不冻海上的那一望后便已认定曲砚浓是世外仙圣,哪怕转述中的曲仙君超然出尘得无欲无求,可他却始终没有办法把她和清心寡欲联系在一起。
他知道一千年会改变太多,足够沧海几度桑田,也没想过她会一成不变、永远驻足在原地,但他总是没法想象。
极致的烈火,也会褪成清淡的云水吗?
“在所有古籍传说中,冥渊是万物的起始和终结。”
卫朝荣淡淡地说。
申少扬本来就是碰运气,没指望得到答案,没想到真给撞上了,精神一振,“什么叫万物的起始和终结?哪个古籍传说里讲的?撰写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卫朝荣默然。
以申少扬读过的古籍数,就算他说了,申少扬也听不明白,况且这些古籍在千年后还有多少留存也不得而知。
“冥渊之下的地方,叫做乾坤冢。”
他说。
这是古籍传说里没有写过的东西,也只有亲身留在冥渊下的人才会恍然:原来古籍中写就的不是荒诞不经的传说,而是一段被世人遗忘的天地起源。
“知道名字就够了,其余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卫朝荣简短地说。
申少扬满肚子的疑问都给噎回去了。
“好吧。”
他怏怏不乐地收住话头,把“乾坤冢”
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抬起头,正好对上戚枫审视般的目光。
戚枫目光冷漠凌然,有一瞬申少扬觉得他不是在看对手,而是在掂量某种无生机的死物,比闹市称斤论两卖妖兽皮与肉的摊贩更漠然。
蓦然与申少扬对上眼,戚枫微微一怔,旋即抬眸,彬彬有礼地一笑,这眼睑一垂一抬一笑间,方才的冷漠凌然竟像是申少扬的错觉。
细看去,戚枫神色温然,长身玉立,仪容秀丽,说不出的姿质风流,轻易便能博得旁人好感。
申少扬疑心是自己看错了,心里泛着点嘀咕,又找不出端倪,只能匆匆地颔首回应。
“……这一轮的比试,持有青鹄令的四名应赛者需要在巳正前进入镇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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