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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君晟叫住她,起身绕过书案,挡在她面前,高峻的身形形成压迫,以手背贴住她的额,“没发热怎么脸红了?”
季绾向后退,腰肢抵在书案上进退不得,有种被撩拨的感觉,“我没事。”
君晟又覆上自己的额,两人的体温差不多,“嗯,念念只是单纯的脸红。”
这话歧义可大了,好端端的怎会脸红呢。
季绾看向别处,背在身后的手不停搅着书案的边沿,“先生眼花了。”
“埋汰人呢?”
君晟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直面自己,“我还没到眼花的年纪。”
季绾嘴硬,“可我没脸红。”
反正屋里就他们两人,无其他人可评理,她打算否认到底。
君晟曲起食指轻碰她的脸颊,“你到底在怕什么?”
一种无形的拷问直击灵魂,季绾怔然,她的心虚、紧张、羞赧、无措到底源自何处?
源自“怕”
吗?
为何要怕?
被男人指骨触碰的地方火辣辣的,却非排斥,还引起一种难言的悸动。
“我没在怕。”
一连的否认惹君晟淡笑,“是吗?”
金相玉质的人,皮骨之相都太过优越,季绾难以直视,又一次别开脸,“先生有怕的事情吗?”
“有。”
“方便讲吗?”
临危不乱、从容不迫,是她对他的印象,这样的人会有软肋吗?弟弟君豫可能算一个,除此之外呢?
君晟依旧以指骨触碰着她的脸,试探着打破她的防线。
黑瞳映出她的虚影,慢慢消失不见。
这便是他的答案。
月波洒在眼尾,搁浅了温柔。
季绾没有听得回答,离开书房时一步三回头,没有读懂他眼中的情绪。
夜里又下起大雨,偶有闷雷滚滚,声响不大,不影响入睡。
季绾将拨浪鼓放在枕边,很快有了睡意,却听隔扇“咯吱”
一声,被人从外面拉开。
她惊坐起身,通过半透的帷幔看向来人,美眸微动。
慌乱间,没有察觉外衫滑落一侧肩头,露出莹白的肌肤。
门外的男人手臂夹着锦衾,微抬眉宇,“打雷了。”
“嗯”
所以呢,要同衾共枕?
季绾讪笑,“雷声不大。”
被拒绝,君晟面色如常走到床边,抬手伸向季绾。
季绾下意识躲避,滑落的衣襟被捻住向上拉起,遮住了莹润的肩头。
窘迫油然而生,她拢紧衣襟,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巴掌大的脸蛋。
不知所措的模样惹君晟怜惜,男人淡淡笑开,“念念不需要我陪着,那我回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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