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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绒思索片刻,才组织语言道:“应该是因为当年的家庭变故,导致精神有些恍惚。”
六年前傅家的确有变故,这些舒白秋也知道。
那时正值苏青病重,而傅山鹰又堂而皇之地把早年的出轨对象和十六岁的私生子带回了家。
可是以傅斯岸的性格,舒白秋却又实在很难想象,这些事会对他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
而傅斯岸的真正人生转折,也正是从六年前开始。
那时,他突然放弃了家传的行当,毅然决定出国学医。
就连罗绒都道:“老板出事前后的性格,确实有些差别。”
之前罗绒也曾听说过,傅家大少其实有些优柔寡断。
不过在五年之前,傅斯岸回国为亡母扫墓,罗绒被他雇佣时,就觉对方的性格和传闻中的完全不同。
而舒白秋更是想起,其实不只罗大哥。
之前在明城时,苏越和他闲聊时也曾这样说。
苏越做过苏青的助理,基本可以说是看着傅少长大,在他眼里,只觉对方的变化更大。
譬如性格,譬如对家人的依赖度。
又譬如明明傅少不近视,回国后却戴起了眼镜。
但就像苏越那时说的那样,现在罗绒也道。
“老板会有转变也正常,毕竟那时出了那么大的事。”
因为出事,所以性情大变,又对傅家人彻底失望,还出国了六年。
回来之后,必然会有转变。
即使是身边人,也只觉正常。
——但舒白秋却并不这样想。
舒白秋一直觉得先生是个很稳定的人。
他其实很难会关联上什么突然的大彻大悟、脱胎换骨。
傅斯岸骨子里有些东西,是天性如此。
所以假如说其他人会有这样的重大转变,舒白秋并不会觉奇怪。
但唯独放在先生身上,他却总有疑惑。
这六年前的先后差别又的确如此明显,如果不是因事转变,那——
“……”
舒白秋不由想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
“罗大哥,”
少年忽然问道,“先生之前做过主刀医生吗?”
“?”
罗绒虽觉这问题奇怪,却也直接摇头:“没有。”
“出国后,老板一直在念生物医学。”
“……”
舒白秋沉默顿住。
见少年反应,罗绒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
舒白秋摇摇头,他说,“我想去查点东西。”
罗绒肃色:“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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