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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枝与他纠缠,直言:“话是丁冉说的,我本也没有太在意。
还有,世子也不必担心,我既然嫁进王府,也断不会做出自毁名声之事。”
那目光不躲不闪,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想来确实不在意。
沈洲望进她的眼底,亦答了她方才的话:“圣上赐婚,自是忠孝在前,情为最末。
既是可有可无,又何必在乎喜不喜欢?”
朝承君恩,暮赐死。
帝心难测,至少要求个全。
这话极为符合沈洲的性子,可不知为何宋南枝却从中听出了些许无奈。
想来他也不喜赐婚,却又不得不认命吧。
宋南枝答不上他,轻“嗯”
了一句。
沈洲转而问她:“你可会后悔?”
话越问越不对劲了。
何来在乎她后不后悔做什么
宋南枝只当他醉酒胡言了,转身要出门去唤人煮醒酒汤,可刚抬手,沈洲便将她拉回来。
忽地握起她的手,细如葱白的纤指教他在掌中揉挲,再抬眼一瞧,指尖染了好些墨色。
宋南枝便是再迟钝,此刻也有些意识到沈洲今夜是怎么了。
她以为他不喜欢自己,便也会对自己不感兴趣,可她却忘了,沈洲到底是个男子,岂会无欲无求
她怔在那,实在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沈洲看着面前的人神色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又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失笑,松了她。
“去洗洗,歇了吧。”
两人照旧,一床一塌,各自安睡。
翌日寅时,沈洲便要赶回北玄司,他起身要去更衣,不甚将床上的人也吵醒了。
宋南枝朦胧着眼瞧了一眼,随后也起身:“昨日来的时候衣箱都放在一起了,旁边那个才是世子的。”
沈洲从前在王府里便从未有婢女服侍过,想着东福此时进来也有些不合适,宋南枝便自己走上前,从里头将官服,护臂软甲腰带,一并拿了出来,全抱在了怀里。
她膝盖没好全,走起路来也不稳,一晃一晃的,整个人像是没睡醒。
也未曾簪发,一头瀑布似的长发与他的官服都卷在了一起,她就这么抱着举给他。
沈洲怔看她一会儿,将衣服都接过,小心拨弄开那几缕发丝:“不用你服侍,去歇着吧。”
他这神情,也让宋南枝懵了一会儿,然后屈膝送他出去。
太子去了固州,朝中注定会不安宁。
昨日宫宴之后固州便加急送来了消息,说是固州灾情都安抚好了,宣帝正高兴,又听见来报,太子带着人去锦阳。
当初宣帝的意思是让太子前去固州安抚灾民,另派了兵部一武将前去锦阳。
如今太子不听圣旨敢冒然前去,不仅失了身为储君的稳妥,还有忤逆旨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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