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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时雨问道:“你接吗?”
他只是象征性的提问,作为禅院甚尔的老搭档,他很清楚对方的接单规律。
只要到上一笔酬金快要花完的节点,哪怕是刺杀咒术界赫赫有名的“六眼”
,声名狼藉的杀手也愿意去做。
“接了。”
禅院甚尔懒洋洋应道。
他无视了孔时雨在电话那头清算中介费的唠叨声,在退役刑警半真半假的抱怨中理直气壮地挂断电话。
阿龙收拾完小混混,抚平白痴狗围裙上的褶皱,从瘫倒一地的小混混堆中走过来。
“啊,”
他指着禅院甚尔,“你怎么把可乐饼都吃完了,那些是留给美久的!”
“可乐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挥手,“你回去重新再做啦。”
他把印着猫猫摸鱼的粉蓝围裙拽下来,往阿龙手里一塞,摆摆手:“送你了。”
阿龙站在原地,疑惑地盯着围裙上可可爱爱的印花,“不是说要粉蓝色的围裙吗?”
主夫沉思:“粉紫色或许更适合。”
抛弃了厨艺培训班的同学,禅院甚尔慢吞吞走着,不是朝伏黑幸家的方向。
不需要告别,反正下次不会再见面,禅院甚尔很少为同一个雇主做事。
至于伏黑幸所谓的“包养”
,他从没当过真。
浮萍一般漂泊无依的生活状态,毫无尊严、浑浑噩噩的生活态度,共同构成了名为“禅院甚尔”
的人渣的日常。
有钱就花,没钱就去做任务,然后再次重复这个过程。
这样的生活像是没放味增的味增汤,禅院甚尔在这方面毫不上心。
他趿拉着步子走在洒满黄昏的街道上,街灯在他身后次第亮起,道路边的办公大楼里涌出沙丁鱼罐头似挤出来的人群。
那些穿着正装的白领们拎着公文包与便当盒,行色匆匆或有说有笑地从他身边路过。
哦。
禅院甚尔意识到,伏黑幸下班了。
说是要包养他,其实也没有给他钱花。
在她家里连赌马都不能随心所欲地下注,每天还要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装模做样才能在她的折磨下获得一丝安宁。
——要再见一面吗?
——没意义。
——给她发一条短信?
——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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