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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娘子原还笑着,这下笑不出来了,“你们是说……易小娘子?”
姚氏应了声是,“就是易小娘子。
当初我们二郎在易公手下任副将,就与易小娘子结识了,后来易公病重,临终托付二郎照应小娘子,两个人之间可算很有渊源。
我想着,早前易小娘子定了仪王,咱们不便说什么,如今小娘子身上没了婚约,若是能够,撮合了他们俩,也好让二郎完成易公的嘱托,大娘子以为呢?”
周大娘子彷徨起来,心道这可怎么好,真真对手从天而降。
鹤卿本来就不积极,自己恨不得捶死他,丹阳郡王和般般是故交,又是眼下炙手可热的权臣,他要是一插手,问题可就大了。
姚氏与童大娘子看她犹豫,不由交换了下眼色,童大娘子问:“难道易小娘子那头,已经说定别的亲事了吗?”
毕竟八字还没一撇,这种事不好浑说,周大娘子也是个直爽的性子,索性告知了她们,“请我说合,我自然不好推辞,不过里头有个巧宗……犬子也还没有定亲,昨日我已经当着圣人的面,和袁老夫人提亲了。”
这么一来就尴尬了,一时大家无话,过了好半晌才听见童大娘子生硬地打圆场,“果真一家女百家求,可见易小娘子是个多好的姑娘,枢使府和郡王府都愿意结亲。”
周大娘子说可不是,顿了顿又道:“眼下我们也是才提亲,不敢说十拿九稳,还得看孩子们的意思。
姚娘子今日既来托付我,我一定替娘子把话带到,毕竟明娘子也是我的干女儿,一切以她自己的想法为重。”
姚氏难堪地点头,喃喃说:“真是没想到,咱们两家竟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罢勉强笑了笑,“那就看他们自己的缘分吧。”
说实话,周大娘子十分没有把握,心道老大难的鹤卿,这回怕是又要滞销了。
就算将来混个国舅爷,人家已经是郡王了,爵位上头肯定拼不过,他还三心二意的,这事就愈发悬了。
后来大家又寒暄了几句,方把童大娘子和姚氏送走。
人一离开,周大娘子就直发愁,好容易捱到申末,打发人去衙门,把鹤卿提溜了回来。
“你猜今日谁来了?”
周大娘子叹息。
鹤卿在圈椅里坐了下来,“不会是表姑母吧?”
周大娘子白了他一眼,“是丹阳郡王的母亲,来托我给她儿子和般般说合亲事。”
鹤卿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竟有这种……事?”
好字终究没敢说出口。
周大娘子扶额说是啊,“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你看看求娶般般的都是什么人,你还稀里糊涂,姻缘就不是你的了。”
鹤卿霍地站了起来,“我这就上易园去!”
周大娘子见状顿时一喜,感慨着这小子终于知道着急了,忙朝外传话:“快给公子备车。”
鹤卿说不必,“我骑马去。”
转身便出了上房。
他母亲在身后喊,外面热云云,他也顾不上了。
一路疾驰到了易园,等着门房上进去传话,不一会儿明妆就从里面迎了出来,奇道:“天都要黑了,你怎么来了?”
鹤卿随她进园子,边走边道:“昨日我阿娘说要来提亲,所以我今日赶来和你说话。”
明妆知道他心里喜欢的是信阳县君,便有意打趣,“看来你是同意干娘的想法,打算和我谈婚论嫁了。
那鹤卿哥哥,你什么时候来下定?”
鹤卿慌了,结结巴巴说:“那个……我不能给你下聘……”
“为什么?”
明妆道,“是我哪里不好,鹤卿哥哥不喜欢我吗?”
她一脸纯质地望着他,鹤卿顿时红了脸,“不是、不是……”
左思右想,终于老实坦诚了心里话,“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向你提亲,更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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