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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阿七。”
他回头,眼中闪着光,又略带一丝惊惶,“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他沉默了,眼神落在很远的地方:“你随我回趟清河镇。”
阿七没有多想,答应道:“行啊,那这两天我收拾收拾。”
“不必了,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
阿七不由疑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词不语,朝屋里左右扫了几眼,一会儿抓起床头衣袍,一会儿又拿上装糕点的盒子,显得魂不守舍。
阿七忙问:“少爷你要什么?”
他愣了愣神,又把手里的东西全放下了:“算了,都不用了,我同柳忆知会一声,我们马上走。”
阿七茫然地点点头,只以为他要办什么急事才如此匆忙。
三天后,两人回到清河镇时天色已暗,周词也不说来做什么,进门便嘱咐阿七准备蜡烛,自己则直奔院子。
出来时手拿两把铲子,一把递给提灯的阿七一把自己握在手里。
“这是要干嘛?”
“跟我走。”
周词闭口不提缘由,大步向宅子外走去,天色清灰,在将暗不暗的边缘,倦鸟归巢振翅拍出一片凄冷的声音。
一直走到祖坟那儿,小满墓前,烛火猛然晃了晃,阿七被一种强烈的预感惊得抖个不停:“少爷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一铲子朝新盖不久的土上挖下去,沉声说道:“帮我一起。”
阿七惶恐不已,他扔下灯紧抱住周词的手臂说:“你不会是要……要把少夫人给……”
“对,我要把棺木挖出来。”
阿七背上瞬间出了层冷汗,一定是那媒婆的举动又刺激了他,一定是!
他当天说做了梦就应该警觉,说不定那时的“疯症”
又被引了出来,还愈发严重了。
“不行啊少爷,少夫人若泉下有知也不会心安的,你冷静下来!”
周词重重一铲竖插进土里,眼眸清澈明亮:“我现在很冷静,神思无比清醒,你不肯襄助的话我便一个人来。”
阿七干站在一边看他一铲一铲往土层里挖,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既为难又焦急,内心斗争至最后还是咬牙抓起铲子去帮他。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就看到了棺盖,周词俯身蹲在边缘,徒手抹去盖上的泥土,阿七知道劝也无用,他又不敢看,只好背过身去站着。
周词内心出奇的平t静,他将盖子勉强抬起一点用力推动,但手臂吃不到力,厚重的棺盖只挪动了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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