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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的同志现地都习惯喊新初“王大学”
了。
大家起先也喊他王书记,但喊了一段时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书记这个称谓只能是胡德柱的专称,虽然团委书记也是书记,但在镇上来说,就仅仅是一个工作岗位而已。
而像过去那样,对新来的干部都喊同志吧,又感觉这样是不是把新初喊得太低格了些,尤其是上次村上春耕生产动员大会上听了他的讲话后,大家这样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最后,大家几乎是不谋而合地喊新初“王大学”
,觉得新初和胡小梅是城东镇第一次分配来的大学生,喊他王大学充分表达了大家对知识文化的敬重,同时也是对新初本人的一种认可。
这种认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发自内心的,但也有极个别人,他们喊“王大学”
也仅仅是场面上的事,至于要打心眼地认可,还得从实践中去慢慢验证,久经沙场的赵华林便是“他们”
之一。
新初客气地说饭早就吃了,怎么就你们两个,赵支书呢?尹大发忙解释说今天早上他问了赵支书家属,说赵支书临时有事进城去他女儿家了。
新初也不知为何故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他凭第六感认为赵华林就在家里,就对石刚和尹大发说:“这怕不可能哟,赵支书这个人是一个工作负责、处事严谨的人,他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应该就在家里。”
尹大发语气肯定:“赵支书这个人撒你王大学的谎更不可能,他这个人平时都是有一说一说一不二的。”
新初就笑着说:“我们先不争论这个话题,你朝对面赵支书家大声喊两声,我看看他在家不?”
尹大发笑着说那我就给你喊两声吧,说完便大声喊道:“赵支书,赵支书在家没有,王大学来了。”
大约过了不到一分钟,对面赵支书家属回道:“没有在家,他进城去了的。”
新初一听,笑着说道:“走,我们去赵支书家,他应该在屋里。”
石刚有些奇怪了,就说:“明明他家属都说了不在家,与刚才尹指导员说的也一致,怎么你就判断在家呢?”
尹大发也朝新初开玩笑说道:“王大学,我平时都信你听你的,这回可就不信了,我们打个赌,如果赵支书在家,我就请你喝酒,如果不在家,你王大学可就要请我们几个喝一台了哦?!”
新初胸有成竹地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反正今天中午有你们的酒喝。”
新初话未落脚,就大步向朝对面走去,石刚紧跟在后,尹大发便走便在想:王大学的酒,今天中午的酒肯定是喝定了。
赵支书家属正在地坝忙活着,见三人过来,先是一怔,后又大声朝屋里喊道:“他们来了哦!”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屋里望去,门并没有关上,赵华林正坐在板凳上端着那个搪瓷盅盅悠闲地喝着茶,估计是他也没有想到,狗都没有叫一声,这三个人就穿过这密密麻麻的雾霾,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经过无数风浪、见过不少世面的赵支书那张瘦长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忙起身道:“王大学,你......你们......这么早就到了哇?我......我......也刚拢屋不一会儿。”
新初掉过头望了一眼尹大发,朗声道:“我是说嘛,村上这么多的事,赵支书这样敬业的人怎么在城里待得住,这不就匆匆忙忙赶回来了?”
尹大发知道新初怕赵华林同尴尬,他在给他打圆场呢,也附和道:“赵支书回来就好,我们有好多事情正要你定夺呢!”
心里暗想:这顿酒,看来我是请定了。
赵华林愣了一眼尹大发,声音却没有平时那么的大,说道:“什么叫我定夺?我平时就跟你们说过,有事多向王大学汇报,听王大学安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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