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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兄回回靠近它都吃白眼,难道今日它转了性不成?”
虞辰司满脸惊奇,也试探性地朝乌骓走过去,可甫一靠近,就被它又是后退又是甩头地避开了,还朝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
“……”
好,这下他确认了,马还是从前那匹马,只不过独独对小嫂嫂青眼有加罢了。
他扭头对林知意道:“嫂嫂可知如何与马相处?”
见她摇头说不知,他便走到相邻那匹马身边同她示范:“你瞧,与马打照面,要选它们心情平和的时候;先让它们看见你,而后从左侧慢慢靠近。
马儿胆小,若是贸然接近,亦或动静太大,都有惊动它们的危险。”
他抬手,触碰那马的鼻头,“先叫它闻闻你的手,而后若它不排斥,便可稍稍后退,去摸摸它的脖根。”
他动作轻柔,抚摸马儿时眼里是难得的温情,那匹马被他摸得很是受用,眼睫低垂,耳朵微动。
虞辰司又慢慢向前,抚摸它的脖子,最后才轻轻地抚上马的鼻梁,“这般同它亲近之后,再摸它鼻梁,这几处它自己都碰不到,你帮它挠挠痒,它会很感激的。”
说罢他朝林知意咧嘴一笑:“嫂嫂不若也试试?”
这会他看起来就是朝气蓬勃的少年模样,摸马、看马时的神情,叫林知意忽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坏。
她转身站到乌骓左侧,有样学样地先是叫它闻闻自己的手,而后一点点地爱抚那几个虞辰司提到的部位。
乌骓被摸得高兴,竟然还垂头想去嚼她的发丝,被她捂着头躲开了。
虞辰司在一旁看着小嫂嫂竖起一根手指在乌骓面前来回摆动,试图告诫它不可如此造次,却被它当成胡萝卜蠕动着嘴唇想去嚼,只能慌忙又背起手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等一人一马交流得差不多时,林知意提出来要上马看看。
她抱着乌骓的脑袋与它额头相贴,自言自语似的道:“好马好马,一会可不能把我摔下去呀。”
乌骓似是也听懂了,竟然从被牵出来到她踩着小凳子骑上去之后,都没怎么动弹。
虞辰司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随后也骑上了自己的爱驹“飞烟”
,同她并肩慢慢地在马场上绕圈。
原本他以为江南的姑娘多温婉小意,难以适应北地豪爽粗犷的生活,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嫂嫂,竟然过得如鱼得水,眼下她适应了马背,还嫌有些慢,渐渐地加快了速度。
北地的春风依然寒冷,但林知意此刻注意力全在缰绳和四周风景上,完全感受不到。
她的脸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鼻尖和额头都沁出一层薄汗,眼睛亮得出奇,整个人洋溢着说不出的鲜活,虞堇年来马场接她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原野辽阔,碧草蓝天,群山的背影浮在空中,淡淡的看不真切,女子骑在马上笑得恣意,一面同他招手,一面策马缓缓而来,如同从画里走出来一般,像一滴水落在他心里早就没什么起伏的潭面,泛起的一圈圈涟漪自此再也没有消失。
他想,她本就合该是翱翔苍穹的飞鸟,所经历的一切根本不能桎梏她分毫,四周难得的春景此刻在他眼中都黯然失色起来。
女子在下人的帮助下从马背上翻下来,落地后就小跑着到了他面前,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中。
抓住了。
是属于他的春天。
……
虞辰司骑着马慢悠悠的跟过来,看着两人抱在一起,没什么表情,眼神阴翳,却在虞堇年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换上一副笑脸:“阿兄,我同你说,父王那匹乌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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