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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能吧,但人嘛,总是想醉便醉了。
星展趴在席上,抱着崔绍的腿,一个劲地去抢他的碧玺手串,她早就眼馋好久了。
“哎,你这当着孟姐姐的面抢劫是不是?孟姐姐不给你发俸啊?啊?”
崔绍舌头大着,揪着手串不松,星展抬脚利落去踢他。
人醉了,身上功夫还在。
“你个大男人,天天打扮得比我还花枝招展,手串宝剑不离身,分我一样怎么了!
月台你说是不是!”
“嗯……对!”
月台迷糊应着,好歹还坐得住,只是眼神散着,和平时沉稳模样大相径庭。
孟长盈头歪在月台肩上,额前发丝微乱。
醉了也是安静的。
月台两只手都环着孟长盈,腿也环在她身边,像只护崽的大母鸡。
姿态像保护,更像依靠。
郁贺还有点人样,只是靠着墙,两腿箕坐,一点也不像个世家大族的贵公子,倒像个混迹街头巷尾的游侠。
他手指扣在酒壶上,一口接一口地灌,胸前打湿了一大片。
整个人酒气冲天,就是没喝醉也熏醉了。
孟长盈望着他,坐起身来,又被月台抬手按了回去,她便靠着月台,唤道:“奉礼啊。”
郁贺抬眼,眼神发木,眉心还微蹙着,显出愁丧:“娘娘?”
“郁家香火承嗣,老夫人应当很欢喜吧?”
孟长盈声音不大,还带着酒醉的困乏。
郁贺扣着酒壶的手却一松,酒壶瞬间砸在地上。
酒液迸溅,馥香更浓。
崔绍和他挨得近,被淋了一手,“啪”
一巴掌拍过来。
“你做甚!
不喝给我喝!”
郁贺没回话,眼神木然转动,落在孟长盈面上,他嘴唇动了动,却仍只说出两个字。
“娘娘……”
孟长盈轻笑,垂落的发丝浮动,让她面容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她说:“奉礼,莫要让我失望。”
郁贺低下头,默然半晌,声音滞涩艰难,一句话好似就能用完他全身的力气。
“国仇家恨压身,贺不敢忘。”
孟长盈看着他,忽地探过身子。
动作间胸前长命锁叮声脆响,在恍惚中让人灵台清明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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