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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又开口道:“你不配提起她。”
道士强忍着心中的酸楚,颤抖的嘴角强挤出一丝笑。
吕砚说的不错,像他这样的人,不配提起她的名字,更不配与她并肩。
尽管年月如洪流般匆匆而过,却依旧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那年的他也这样想,所以选择了不告而别。
只是他没想到,几十年后再见,见到的却是她的尸体。
站在一旁的孟槐看了看赵川,却从赵川脸上瞧出了一丝隐忍的……
悲伤。
孟槐不禁在心中暗自发问,像赵川这般从尸山血海中蹚出来的人,为了从犯人身上得到口供不惜用上各种刑具,又年纪轻轻升任少卿,手上早已是沾满了血。
这样的人,还会存有一丝恻隐之心吗?
赵川察觉到了孟槐的目光,立刻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神情。
此刻,道士收起了嘴角的笑,又接起刚才的话,“据我所知,你母亲的死……”
道士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的妇人,“可没那么简单……”
他又将身子朝前凑了凑,“你不是想知道吗?很简单,你将我送出城去,出城后,我自会告诉你,否则……”
道士的喉间抵住吕砚的剑锋,直到剑锋将他的颈部刺出血来,“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道士死死的盯住吕砚。
吕砚看了看道士颈间洇出的血,轻笑一声,嘴角尽是苦涩。
他缓缓放下剑,转过身去,看了看赵川,开口道:“不需我动手,大理寺有成百上千种方法能让你开口。”
这时,一旁沉默的妇人上前走了两步,眼神中有一种出奇的平静,开口道:“我来说。”
妇人看着道士,缓缓道出一句:“此生锦书休尽,画楼烟雨无凭。”
孟槐看着此时妇人脸上的神情,冷静与无奈交织,又平添了几分自嘲,如此心如止水的说出这句话……孟槐倒是从这话中听出一丝过往的情谊。
只是道士听到这话,眉眼间满是厌恶。
妇人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与他初识时,他问我们……是不是曾在何处见过,当时我看着他的眼神,只觉得他眼神中全是我,又不是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真有这样一位故人。”
道士知道,妇人口中的故人,是指方洛。
妇人接着说:“我们成婚时,我满心欢喜,以为上天终于眷顾了我一次,让我得以觅得良人。
可后来不知,他从何处得知了我父母曾向吕震问亲的事,恰逢我去兖州寻他遇见盗匪,吕震与方洛将我救下,他便起了疑心,认为我心有不轨。”
听到方洛的名字,道士愣了愣。
“当时我已怀有身孕,他坚信,这个孩子与我在兖州失踪有关。”
妇人抹干脸上的泪,语气中带了些愤恨,“从此,他便对我冷眼相待。
这十几年来,每每醉酒后,便要以此事为由羞辱我,甚至还动了手。
我把自己关在房中,想到这一切的一切,只觉天道不公。
我不明白,为何,为何要我承受世间如此的苦难。”
“所以你就来破坏这里的一切。”
虽然吕砚的语气格外平静,但孟槐在一旁注意到,他的拳头几乎要攥出血来。
妇人一改刚刚的平静与冷漠,以一种几乎发疯的姿态咆哮着:“没错,每当我被他羞辱,我就想起那年在兖州见到的吕震和方洛,情投意合,恩爱如初。
我与吕震青梅竹马,这一切本该是我的。”
说到这,妇人的语调低了下来,“吕家突遭变故家道中落,方家却逐渐风生水起,我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吕震是为了财,为了财才愿意跟方洛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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