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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欢气极,让春时把他拽过来。
春时哪敢,她硬着头皮推开门,低声请求:“鹤郎君,公主疼的厉害,我让人去寻个郎中过来,您进去瞧瞧吧。”
他不动,因为所有的感官都在屋内传来荀欢接二连三的娇气的嘤咛声中沦陷。
等他再回神,春时已经走远了。
他只好垂着眼睛上前,隔着纱幔把药粉递给她,脸偏到一旁。
荀欢撇撇嘴,没好气道:“我穿着衣裳呢。”
话音刚落,他的脊背明显放松下来,只是依然不敢看她。
这男人好不知趣,把男女大防看得比谁都重,她还没觉得有什么呢,他却像个小媳妇儿般,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想到此处,她扯起纱幔,艰难地把腿悬在空中,可怜兮兮道:“鹤郎君,我的腿要疼死了。”
何长暄盯着窗外的桃花,把手中的瓷瓶伸到她面前:“上药。”
她眨眨眼,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轻轻松松地伸手把他拽到面前,脸上却还是那副痛不欲生的神情,她仰头,一张小脸痛苦地皱着,低声求:“你帮我。”
章斗智斗勇男人不可以说自己不行哦……春风顺着窗棂飘来,吹起浮金纱幔,佳人如隔云霭。
何长暄皱眉盯着她,慢慢开口:“不要任性。”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从小便知道,何苦来打趣他。
荀欢却哼了一声,轻快道:“你是阿兄派来负责保护我的,如今你却让我受了伤,你说你该当何罪?”
一肚子的歪理,何长暄叹息一声,偏偏他也无法反驳。
思量片刻,他正想强硬地拒绝,抬眉却见她眸中含着水光,似是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
他忽然说不出口。
两人僵持间,他忽然瞥见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瞬间福至心灵。
又逗他玩么?想到这里,他慢条斯理地把瓷瓶拿在手中,修长手指抽出上面的红布,发出“啵”
的一声,在寂静的清酒院清晰可闻。
没有犹豫,他把药粉倒在自己手上,平静道:“脱了吧。”
荀欢瞪大眼睛,微微曲起腿,声音微颤:“脱、脱什么?”
他回答地极快:“脱衣裳。”
荀欢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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