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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浔回答的拘束,他一旦跟裴云廷说话,就好像拿了规矩的台本,遣词造句都十分注意,就连这么一个随意的问题也不能自然地回答。
裴云廷一大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外面没有在下雨了,他可能去办了公事,初浔想,但他又想起了高永的话,他说裴云廷在易感期,易感期应当是不能随意出门的,加上昨天晚上裴云廷怎么会出现在他身边,这全都是未知。
初浔一时不知从哪里问起,选择了沉默,沉默是他面对裴云廷的常用方式。
昨天夜里的事没有人再提起,裴云廷深深地看了落地窗前的初浔两眼,他的目光下移,落在那紧紧并拢的双腿上,突然说:“衣服不太合身。”
初浔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这件白衬衫,他抱了抱手臂,被一个alpha提起,这人还是裴云廷,他简直无地自容,身体的敏感程度过高,反应过来就瞬间红了耳廓,初浔低头瞧了瞧衣衫不整的自己,他想藏进窗帘里,或者就此从这个世界消失,只因为他当着一个alpha的面穿着暴露。
他的膝盖露在外面,尽管是背对着阳光,也能依稀透出淡粉的色彩,白色衬衫规规矩矩,挂在瘦弱的身躯上,像一个迷你玩偶熊扎上了夸张的蝴蝶结,乖顺贴着脸颊的发丝仿佛因为被人窥视而颤抖紧张着,他背光而立,周身踱着金色的光晕,如果他能自然一些,放松一些,倒是能成就一副精美的画卷。
裴云廷的脚步声响起,初浔已经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神,那脚步声踩在他的心尖上,昨天动听的祝福在耳边重新响起,提醒着初浔这是个对他抱有心思,正在易感期,危险至极的顶级alpha。
衣衫被抓出了褶皱,初浔的指尖泛着银白,余光瞄到裴云廷的双臂抬起,出于本能反应,初浔的拳头迅速地抵住了裴云廷的胸膛,步子也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仅仅一步,他躲进了带着温热的宽大衣服里。
裴云廷给他披上了他刚刚脱下的风衣外套,长到初浔的膝盖之下,能遮住所有他认为暴露的风光。
初浔顿住了。
他抬起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紧张是自己给的,裴云廷的眼睛里全是关怀与坦然,并没有易感期alpha厚重的欲望,初浔为自己的行为而觉得羞耻,觉得愧疚。
无视了他抵住自己的拳头,裴云廷抓住他的手腕,藏进风衣里,拢了拢外衣,低声交代道:“我的衣服难免不合身,将就一下吧,晚上我带你去买新的。”
钟家一片死寂。
一场争执刚刚爆破,楼下客厅里坐着几个人,钟老爷子和钟延,然后是钟夫人和钟越,钟越来回踱步,打出去的电话无人接听,他急得额头冒汗,在又一次机械音之后,钟越“啪嗒”
将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钟延抬头看他,钟夫人也是,只有钟老爷子,端着一杯茶,坐在折叠椅上沉默不语。
“妈,你和爷爷能先避开吗?”
钟越恶狠狠地盯着钟延,一点没藏着眼里的针锋,当他知道这件事为何暴露。
钟夫人担心二人有什么争执,不敢轻易离去,她拽了拽钟越的手臂,好言好语道:“阿越,你哥他也是为了……”
“别说是为了钟家好!”
钟越怒吼一声,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母亲的这句话将他最后一点教养也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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