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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沥哥?我铺好床了,先休息吧?”
韩拾一从楼梯上下来,喊银沥去休息,但银沥没有回应他,而是盯着宿舍门口看。
“咔哒”
一声响,门锁开了,回来的是韩拾一的另一位室友:许山。
只见他死气沉沉地与他们打了个招呼,走路时两手下垂,身上像是负了几十斤重的包袱一样,完全抬不起头来。
“许山,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刘全躺在床上玩手机,听见门开了便起身看了一眼。
“嗯……今晚去了图书馆,好累啊……怎么这么累……”
许山说完这句话,便爬上自己床上睡着了,看上去完全失去了意识。
韩拾一和银沥相视一眼,显然,此时只有银沥和韩拾一看见了许山身后蜷缩着一坨如同棉被一样厚重的阴气。
韩拾一有些讶异,早上自己明明给了许山一张驱邪符,怎么他的情况还变严重了呢?
“你早上给他的是什么符篆?”
银沥小声问他。
韩拾一从书包里掏出另外一张和给许山那张一模一样的符篆递给他:“这种驱邪符,我从小就画这种符篆,都没出过什么问题。”
从正反两面都看了一遍,银沥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将符篆递回给韩拾一:“你的符篆没问题,应该是他今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破了你的驱邪符。”
韩拾一他们学校学生宿舍规定是在每晚11点45分断电,很快银沥便爬上韩拾一的床位,在黑暗中静静躺好。
韩拾一的床位很窄小,没有他们家楼顶那张床大,但是好在韩拾一很会铺床,他特意给银沥加了两层柔软的垫子,就连薄薄的被子都能闻见干净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这些味道银沥很熟悉,毕竟他总是时不时地能从韩拾一身上闻到。
他躺在韩拾一的宿舍小床上,翻了几个身,竟然不争气地泛起了困意。
他突然想起韩拾一是睡在他对面的空床上,他想看看韩拾一睡着没,于是坐起身掀开床帘,不曾想,韩拾一正抱着身体缩在那张光秃秃的木床板上。
见到小凡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张被子都没有,银沥内心猛然升起一阵难言的愧疚。
好像一直以来,韩拾一都在尽自己能力给银沥最好的东西,明明他自己拥有的根本不多,但他总是恨不得全都捧到银沥跟前,只要银沥需要,他便会毫无保留地全都给银沥。
而银沥总是后知后觉,平静自然地享受韩拾一献给他的一切。
这样一想,他这个上神与那些高坐在庙堂之上的土神仙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味在理所当然地接受信徒的供奉和朝拜罢了。
看来阎王说得对,他确实是当神当太久了,根本不会当人。
银沥刚想动用法力叫醒韩拾一,突然想起自己答应阎王今晚要当一晚上的凡人,无奈只能伸出脚尖去顶了顶韩拾一的腿:“韩拾一,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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