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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整天睡网吧,还有个男人在附近转悠,骂骂咧咧地要找他。”
“……”
云词哑着声问:“闹?”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虞寻艰涩地吐出两个字:“举报。”
“他去西高,写了举报信,要举报严老师。”
虞寻目光很深地落在云词身上,已经太久没见,他想控制住自己,但又移不开眼:“你不该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云词从小到大,听过太多的“不该”
。
你不该浪费时间看闲书。
不该玩游戏。
不该把课余时间花在别的地方。
等到再长大点,变成了不该计较,为人处世得成熟稳重。
……
他垂在身侧的手变得很僵,但表面上很平静地问:“那我应该怎么样?”
虞寻想说“找一个更合适的人,过安稳的生活”
,话还没说完,云词抬眼看他,说话语调变得很轻:“我过得很不好。”
他像是一个局外人,在点评自己,重复道:“你不在的这一年多,我过得很不好。”
虞寻所有的话,都淹没在这两句“不好”
里,所有的“应该”
都说不出口了。
云词感觉自己被一张网束缚着。
这张网从云潇离开后就被罩在他身上,并且很长时间他也在自己不断主动去收紧这张网,好像不这样做,他就对不起云潇为他付出的生命一样。
高中三年,和虞寻针锋相对的那三年,是这张网松动的开端。
他拼尽全力,试图从这张密不透风的网里钻出来:“你们总在替我做决定,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
云词无声撕扯着自己,说:“好与不好,也该是我说了算。”
虞寻就站在他面前,相比他们分开时,他身上某些熟悉的锋芒感褪去了,身体骨骼似乎变得更硬,也变得更沉默,向来上扬的眼里沾着些晦暗。
云词看了一会儿,然后像刚才挥拳过去一样,猝不及防地靠近他。
只是这次落在他唇角的,是一个吻。
……
云词不顾一切地,莽撞又汹涌地靠近,用吻擦拭掉了虞寻嘴角残存的血迹。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
云词就这么贴着他,咬牙说:“我说过,你是最好的那个。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最后说:“你上次说得对,我的确有东西掉了,至今也没捡起来。”
“我男朋友掉了。”
“掉了一年又一百四十天,能帮我捡回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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