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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姐姐,这……这……”
坠儿抖着手把一串钱放到桌上,两只眼睛紧张的左右瞄,似乎下一刻白夫人就能从哪里钻出来。
“这是上次少数……少数给你的月钱。”
说完像拜佛似得合掌四下里拜拜,嘴里嘟嘟囔囔‘夫人有灵,奴婢没欺负三少爷屋里人,没欺负。
’
说完蝎子蛰了般,跳着跑了。
春花笑嘻嘻拿起钱串一数:“四十文,哈哈,看你还亏心不。”
周清贞重新从褥子下边拿出正看的书,见到姐姐开心也跟着笑笑。
经过那惊魂的一晚,周清贞似乎丢了小孩的轻松童贞,没法像以前那样跟着姐姐笑眯眼。
“哎……夫人怎么还没动静,难道她不怕?”
春花笑够了,把钱揣到怀里疑惑。
周清贞低下头翻开书:“不知道。”
钱氏不是不怕,只是不想显得自己心虚。
可流言太厉害她忍了两天,还是忍不住这天晚上跟二老爷周怀婴商量。
七月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因为钱氏怀孕屋里没放冰山,所以周怀婴这些日子都歇在书房,可是架不住钱氏哀哀婉婉纠缠,这一晚来给她壮胆。
周怀婴肚子上搭了一块绣着蝶恋花的夏布,微眯着眼似睡非睡。
钱氏支着胳膊半侧起身,一手拿着美人团扇轻轻地帮他打风。
“表哥,府里都在流传……”
钱氏顿了顿没说透,接下边的话“婆婆和大嫂都有赏赐,咱们是不是……”
这屋子虽然也敞亮,可到底被三伏的太阳晒了一天,温温闷闷正是让人焦躁。
周怀婴只躺着就有些烦躁,好在他记得钱氏正有孕在身,再者到底是自己表妹比别人多些情面。
火气不好撒到表妹身上,撒到周清贞身上倒是没有任何压力,因此周怀婴不耐烦的说:“理他做什么,谁爱赏赏去。”
“可是……可是……白……”
钱氏咽下‘姐姐’二字,扎进周怀婴怀里“表哥,我怕……”
孕妇的身子似乎比常人还热,周怀婴皱眉扶着钱氏的肩膀缓缓推开:“都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
“那不是在表哥面前嘛~”
钱氏兜嘴支好胳膊,继续给周怀婴打扇。
小女儿样的抱怨,让周怀婴颇为受用,他躺好脸色舒张,重新微眯眼睛:“怕什么,要论怕……”
他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冷。
曾经的自己多傻,竟然怕了大半年,身上时刻带着驱鬼符、桃木佛,夜路都不敢走,周怀婴眉目越来越冷。
钱氏看的心惊小心翼翼的叫他:“表哥?”
周怀婴回过神安慰的拍拍钱氏:“不必怕,人死如灯灭,这世上从来就没有鬼,晚了,睡吧。”
说完他翻个身,背对钱氏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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