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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香椿树有二三十年,长了六七丈高,要真从上边跳下来不死也残。
“跳下去死了也罢,如果没死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周府门前上吊,”
春花冷静的目光扫过树下院子的人,清晰的说道:“我刘春花说到做到。”
春花并不是吓唬人,如果真这样丢人,她宁可一死。
一院子的人抬头看那丫头慢慢撒开左手,只用右手扶着树干在树枝上站直身体,这要是一阵风过来……妈呀,院子里的人吓得大气儿不喘。
‘光脚不怕穿鞋的’虽然是一着好棋,却是被逼到绝境拿命搏,周清贞低头握紧的拳头轻轻颤抖。
周清远看着春花危险的样子,差点不会心跳,他对自己身边的黄氏说道:“娘!
府里丫鬟们除了犯奸的,也不必去裤子受罚。”
说完不等黄氏回答,周清远抬头对春花大声说:“你下来吧,原本就不必解裤子,王嬷嬷大概是看你和小厮们一起受罚,会错了意。”
“真的?”
“你先扶好树!”
春花挪到树干边上,两只手抱紧树干。
周清远见了从胸口里舒一口气:“真的,这么多人,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哼”
春花冷笑“我也不怕你骗我,真要受那样的羞辱,我绝不活着,求生不易求死还难吗?”
周清远看到春花下来,一颗提起的心才算落到实处,这丫头好烈的性子。
‘啪’一板子打到屁股上,春花疼的浑身肌肉紧缩,‘啪’又一板子,春花疼的头往上扬,旁边传来吉祥、富贵哭嚎的声音。
‘啪’
‘啪’
‘啪’春花疼的浑身颤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疼过,春花眼里泛起泪花。
原委
春花被抬回小院时间不长,小院里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
穿着夏绸衣裙,鹅蛋脸秋水眸,看起来温柔可亲,她浅笑着开口:
“我叫金桔是大少爷屋里的丫鬟,少爷吩咐我来给你送点伤药。”
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两样小巧的东西“瓷瓶里是三七粉温水送服,玉罐里是跌打膏外用。”
春花趴在炕上扬起笑脸:“麻烦金桔姐姐跑一趟,也替我谢谢大少爷。”
金桔笑笑继续说:“午饭我叫院里的小丫头帮你送来,这两天你好好歇着。”
“那三少爷有人给送饭吗?”
金桔把水碗放在炕头春花能够着的地方,然后委婉的说道:“便是来这里,少爷还吩咐我避着人……毕竟是二房的事情,全看二夫人怎么安排。”
言下之意有没有,也不是大房能管得。
周府的祠堂在花园东边,老夫人院子后边,离小院不十分远。
春花忍着疼痛抱着两身棉衣,趁着夜色悄悄摸到祠堂外。
祠堂的院门早已落锁,春花转了一圈找到一棵靠墙的树。
先把两身棉衣披在背上,然后拉过袖子在自己脖子上打了活结,咬牙挺着疼顺树爬到墙头,再趴着墙溜下去,跳到地上那一刻,身后的疼痛让春花差点叫出来。
祠堂的院子里种了些郁郁葱葱的松柏,夜色里黑乎乎一动不动,春花猫着腰只觉得头皮发麻,顾不上身后疼,三两下拐到亮着灯的大屋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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