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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一头白发,脸上有了衰老的老年斑。
但是他容貌焕发,眼睛炯炯有神。
他声音洪亮,冲着赵峰和其他在座的人哈哈大笑了两声。
“几等功啊?”
路昌平问。
赵团团揉了一下鼻子嘿嘿笑:“三等。”
“行啊。”
路昌平拍拍赵峰,“你后继有人。”
赵峰点点头:“那可是。”
一群老头儿又把赵团团夸了一遍,又开始骂当年的敌人。
何禾听着纳闷,她戳了戳赵团团:“什么啊?”
赵团团磕着瓜子美滋滋地,他抬一下胳膊挡开何禾手指,“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因为何禾和赵团团都在这,路昌平和赵峰难免又开始话里话外问他俩有什么苗头,赵团团只顾磕着瓜子打太极糊弄,何禾吃着小姨递来的草莓一声不吭。
她吃了两三个,给赵团团递了一个。
“吃吗?”
她问。
赵团团点点头,他还没来得及伸手,何禾就已经把草莓塞进他嘴里了。
草莓刚洗好,冰冰凉凉,甜甜的,还带着没沥干的水。
赵团团呆呆看着何禾,她低头从他手里抓走一把瓜子。
于是何禾想,和赵团团,她也算是打平了。
她可能,比他还多了一局。
不行——
不要再想那个人了。
何禾抬头看见路远山挽着亓行舟的手打开门进了客厅,他俩好像生怕她再问点什么似的,脸上有点尴尬。
可是何禾没问。
正月的时间里,何禾没少和赵团团出去玩,顶着风挤着新年热闹的人群天天去环泉citywalk。
从五龙潭逛到大明湖,买根糖葫芦,一天能走上两万步,何禾乐意走,赵团团也不说腻,就是俩人各自走各自的,也不像别人手拉着手,挽着手。
走累了,晚上找个地方吃了饭,赵团团开车再送何禾回家。
这边难停车,但是每天还是去。
他们不怎么聊天,三言两语地说句风冷,泉清。
糖葫芦甜。
这顿饭不好吃,下次换一家吃。
反正,不会提不相关的事。
那个人。
还有李燃歌。
晚上吃了重庆火锅,何禾等着赵团团去胡同里把车开出来,她打开车门上了车,赵团团专心地等着前面一辆车倒车先出去。
何禾系上了安全带。
她看看自己毛绒绒的雪地靴,再看看赵团团挺拔的侧脸鼻尖。
他的手握着方向盘,车里是咔哒咔哒地转向灯的声音。
赵团团按了雨刮器的喷水,雨刮器一下一下地来回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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