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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的是自己买下的奴籍,交给廷尉,霍大人能管?”
梁珩不说话。
“由你出面,拿得下骑郎将仇致远?”
梁珩又一阵沉默。
“你能寻到一个仇致远与牛仕达都不在的机会,把这事告诉陛下?”
梁珩理屈词穷:“你说怎么办?”
沈育一提气,腰伤就牵动心脉,一阵咳嗽。
梁珩忙抱住他,让他上半身倚靠自己:“你别说话了,怎么这样啊……”
梁珩越想越委屈,眼眶红了,沈育靠在他瘦弱的肩上,笑了一会儿,抬手用拇指抹过他的红眼眶。
“会有办法的,”
沈育说,“你去听听外面人走了没。”
梁珩依言蹑手蹑脚到谷仓门口,附耳听上一阵,果然段延陵已将人引走,东苑安安静静,只有风吹树响。
他又启开一条缝,观望片刻,回头叫沈育:“都走了。”
沈育却没有回应,谷仓里堆满麻袋装盛的粟米,他本撑着麻袋坐起来,手上一滑,摸进缝隙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怎么了?”
梁珩走来瞧。
“把米袋挪开。”
沈育使唤他。
堆积的米袋后露出箱子一角,积灰严重,隐约可见背后藏着更多箱子。
“这是什么?”
梁珩问。
沈育心中已有预感,他的鼻子很灵,嗅到某种腐朽的气味。
段延陵说仇千里拥有金银无算,但一个园囿丞,俸禄能有多少?还说再想别的办法呢,沈育叹道:“看来,老天这就把办法送来咱们眼前了。”
沈矜正在自家小院里喝。
望都城不产茶,但每天将各地好茶送来王城的商贩源源不断,大饱了沈矜的口福。
今日乐的清闲,拣了本闲书看看。
过一会儿,宋均路过,问他:“先生,今日见着育哥儿没?”
“没啊,”
沈矜奇道,“他去哪儿会过问我么?”
又过一会儿,信州登门拜访。
“先生,殿下消失大半日了,你见着没?”
沈矜更奇了:“没啊,殿下去哪儿也要问我么?”
信州礼貌道:“只是常见殿下与先生一家走得近,冒昧打扰了。”
宋均的声音从前院传来:“回来啦?”
沈矜与信州一同看去,梁珩扶着沈育一瘸一拐跨过穿堂。
梁珩的外袍披在沈育身上,严严实实将他罩住。
“确实走得近,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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