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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桢真心道谢,辛二在那个位置,消息总比旁人见的真着些。
“谢我就不必了,你若有心,自有你要谢的人。”
辛昱汀也不留饭,就要回去,李鹤桢送至府门外,看着他进了轿子,刚要转身回府。
遽然,一声清朗的渔鼓,伴着略带乡音的腔调唱道情,“……牛头马面两边排,判官手拿生死簿,小鬼提着追魂牌。”
老道手上简板抑扬顿挫,引得辛昱汀的轿子也挪不开道了。
“一行道长!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辛二从轿子里出来,点着指头跟老道玩笑,“你这老货,莫不是勾了酒虫,不好好在家修道炼丹,跑这儿来接我去吃t酒的吧?”
听见吃酒,老道眉开眼笑,点头附应:“都行都行,二爷要吃酒,老道便是空出半日,与二爷不醉不归,也是无妨。”
“不是找我吃酒,难不成还能找他?”
辛二指着李鹤桢笑问,他们平南侯府请的大法师,家里姑奶奶还没嫁过来呢,怎就先舍了陪嫁?
受主家责备,老道亦有难言,不禁把目光看向李鹤桢。
“不瞒二哥,前几日我有个物件求了道长给帮着开光,那日来不及取回,只得劳烦道长登门相送了。”
李鹤桢模棱两可的解释,却并不提所求为何。
“原来是这样。”
辛二做恍然大悟的模样,他也不走,催着老道把东西还了,再一道去日新楼吃酒。
李鹤桢接过装铜钱的盒子,对老道意有所指地嘱咐一句:“酕醄伏案桃花醉,君子不怪如梦醒,日新楼的桃花醉千金难求,一行道长定是要好好品一品。”
威胁的话就差没点在鼻子尖儿了,一行道长放声大笑,叫李鹤桢闹了个不知所措,那老道反倒抢了辛二的轿子,把辛二推出来骑马。
宾客远去,李鹤桢攥着手里那方木盒,力气之大,尽骨节苍白。
文姝午睡方醒,懒懒地坐在那里对镜梳妆,就听外头路喜来报,说是一行道长送了那枚铜钱回来,她发髻也顾不得梳好,就赶忙起身出来接。
“快把东西给我。”
她拿到盒子,打开来看,果见那枚铜钱上编了一簇红线,盒子丢开,她高兴的两只手捂紧铜钱又问,“道长人呢?是他亲自来送,还是打发了别人?还有什么交代,快全告诉我。”
路喜勉强道:“是一行道长亲自过来的,只是……在咱们门口撞见了熟人,不曾进来小坐,便又急匆匆走了。”
“嗯,好吧。”
文姝颇为失望,捧着铜钱回屋,梳好了头,净面收拾,换了齐整的一身,又到佛前供奉,给送子娘娘磕了头,且将那枚开过光、栓了红绳的送子铜钱系在床栏吊着的素馨花篮里,诚心祈愿,盼早日得孕。
李鹤桢在门外站着,面色不甚大好,那老道对他胁迫的那几句话非但不应,反以嘲笑还之,真真是叫人生气,但瞧见她又如此虔诚,他一肚子的火气,也不好使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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