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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害怕啊。”
黄远一脸的难以形容:“她之前跟我娘说,要把店铺给我用……”
他这么懒的人,要他每天虔诚擦桌子这不是要他的命啊,柜台上,稍微重一点都东西都不能放,有棱角的也不能放……“……”
“……”
三个人互看一眼,都是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
为了表示歉意,黄远说要陪着他们一起找合适的店铺,可惜找来找去,跑了大半个全水县,不是位置太偏,就是价格不合适,“刚刚那老板真小气,就他那铺子,也好意思说一个铜板都不能少,唉,你要是银子再多点就好了……”
言哥儿担心:“要是租不到怎么办?”
林立轩捏他的脸:“放心,总会有法子的。”
要是今天遇不上合适的,那就回去另想方法赚些钱。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最后,他们还是找到了一间合适的铺子。
店铺的主人是一个年过六十身体还很健朗的老大爷,老大爷姓钟,巧的是跟言哥儿关系还不错,大爷牙口不好,经常来他们摊贩买豆花吃,言哥儿见他是常客,年纪又大,每次都给他多装一些。
善心结善缘,无巧不成书。
钟大爷的店铺不大,跟朱姑妈铺子比,估计只有后者的一半,店铺跟钟大爷的岁数一样老旧,木门两旁的柱子上,新旧不一的对联撕了一茬又一茬,屋内也不宽敞,言哥儿把双手展开站在门口,就能挡住整个门面。
也够用了,林立轩对着铺子点点头。
钟大爷说不要他们的押金,每个月租金三两,林立轩当场立了字据,交了,要求就按这么写。
黄远帮他们忙活了大半天,不就是写书法嘛,林立轩当然笑着答应了,他说写多少张就多少张,言哥儿也跟在旁边拿毛笔学,林立轩写字,他就在旁边磨墨,墨水黑润而色浓,墨香萦绕在他们身旁。
午后,黄远心满意足地拿着纸笔离开,林立轩与言哥儿将新租的铺子打扫一阵,整好东西关上门预备回去跟赵立娘说今年租铺子的事。
言哥儿本以为他们会直接回去,谁知半道被林立轩拉进一家布庄。
布庄(二更)他们进了杜记布庄,布庄外面看不大,走进去地方却很宽敞,满目琳琅的布料分门别类的堆叠在搭起的木架上,绛青两色的绸缎自屋顶木椽向四周扩散展开,棉布、绸缎、丝绢应有尽有,东边的墙角上还垂叠着各色流苏。
言哥儿惴惴不安,拉着林立轩的衣角:“林大哥,我们进来干嘛?娘没说要买棉布……”
“给你买衣服。”
林立轩摸摸他的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把言哥儿吓着了。
“给我?啊……”
言哥儿一时反应不过来,想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后忙不迭的拒绝道:“不用不用,我不需要。”
在言哥儿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买衣服的概念,他也从来没有穿过崭新的衣物。
每年季家也会买些棉布,可新做好的衣服都是穿在堂哥们身上,而其他人,自然是旧衣服拆下来缝缝改改,他是这样,他娘是这样,雨哥儿也是这样。
林立轩用力抓住他的手腕,阻止言哥儿转身离开的动作,他把人牢牢的圈在身边,一本正经地警告他:“站着,不要乱动。”
言哥儿最怕他露出严厉的面色,老老实实站着不动,林立轩见他不挣扎了,才展露笑容语调轻松的哄他:“乖,你来我们家这么久了,还没给你添过新衣裳,要是别人知道了,会说我虐待你的……”
“你才没有虐待我哩。”
他都快被养成猪了,哪还能说得上是“虐待”
,照言哥儿看来,村里人估计都在后面说他是懒媳妇了……最开始带过来的衣裳言哥儿前几天试过,都快不合身了,言哥儿很沮丧,他觉得自己屁股也胖了一大圈,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好,万一继续胖下去,那可怎么办。
居安而思危,这是林立轩前几天才教他的,言哥儿现学现卖,他现在就在为自己的身材“思危”
。
林立轩被他委屈的小语气逗笑了。
林立轩一旦决定了的事就容不得别人拒绝,他招呼老板娘领他们看衣服,言哥儿以为林立轩只是打算买棉布回去自家做,谁知道他竟然指了件成衣让他去试,布庄除了卖布以外,老板娘还是裁缝,做了好些成衣在店里售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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