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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柯一时无言,半晌才轻声开口:“谢叔知道这些事吗?”
来到这里一个月,宁柯其实早已入乡随俗,习惯了叫谢明珏父亲。
但是如今这个情况,他还是没这么叫。
严姝用手背抹了一下眼角,摇了摇头:“他应该不知道,谢明珏只是傻,不是坏,他要是知道他父母干过这些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了解他。”
“况且他也没去我和阿行家里看过,他应该只是认为,我们过得没有那么好。”
宁柯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递到严姝手里:“谢叔的父母十年前就因为车祸去世了,而且,他们关系也一直不太好。”
宁柯也不知道这能不能安慰到严姝,但是事实就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谢明珏这十余年未曾再娶,也没在媒体上有过任何花边新闻。
十四年前,迫于父母的压力,谢明珏这才在孤儿院收养了原主,算是给自己找了个接班的。
闻言,严姝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不重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小宁。”
“从前我可能还对你有一些误解,不过你真的是个好孩子,也真的是个好哥哥。”
“……我也是第一次做哥哥。”
严姝把宁柯递过来的纸巾叠成了小方块,压在自己的鼻尖上,双眼红红地看着他:“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做母亲。”
“我知道我从前对阿行太过苛刻了,我也知道那样不对,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不想让他再步我的后尘。”
宁柯双目沉沉地看着她,轻声说着:“我知道的,阿姨,我想阿行也没怪过您。”
闻言,严姝短促地笑了一声,把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谢谢你,小宁。”
她探身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不是快到时间了,一会儿护士要回来了。
总而言之,谢谢你今天听我说这么多。”
“和你聊天很令人开心,小宁。”
严姝看着他,眉眼弯弯:“我们下次再见。”
五分钟后,宁柯思绪混乱地推开门,手里还拿着半个橘子。
他第一眼只看见走廊里空空荡荡,以为谢行已经走了,等到视线扫到左边,才发现门边还蹲着一个人。
身高已经一米八十多的谢行靠坐在走廊的墙壁上,垂眼看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看上去可怜又大只。
直至视线里出现了熟悉的高帮马丁靴,谢行才抬起了头。
宁柯不是第一次用俯视的高度去看谢行,但是今天小家伙的眼神却格外可怜,漆黑的眸子里还透着些许迷茫,像是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可怜小狗。
谢行向来是个心性坚定的孩子,如果不是很大的刺激,是不会让他这么失态的。
宁柯心下恍然,想起了刚刚推开的,根本没有关严的门,下意识开了口:“你都听见了,是吗?”
……
“这是您的两杯焦糖卡布奇诺,温热五分糖,请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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