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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扫了一眼半边空荡的镜架。
这积蓄的手劲,过甚的力度。
仍是失控得颇为明显。
在方才的过程里。
虽然傅斯岸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静控场,看似如常。
但舒白秋被问得心绪微茫,又尚未有全然清醒。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
先生颌下和颈侧的青筋,一直在狰然地突跳。
就算理智清醒、早已想好。
傅斯岸到底仍是没有料到。
心上人的主动,究竟给他带来了多么实质的冲击。
直到沉默地将镜片擦净,按回去,重新架到鼻梁之上。
傅斯岸才低低呼出一道略长的气息,重新将稳着许多的视线落回了少年的身上。
不甚明朗的晨光中,唇瓣微红的漂亮男孩正沉沉地睡着。
傅斯岸抬手,慢而无声地将少年颈侧微折的睡衣衣领整理好。
过了好一会儿,傅斯岸依旧没有起身离开。
他的齿列已经沉缓无声地切磨了许久,却还是有着难言的痒意。
最后,男人还是俯下了身来。
傅斯岸没有再去切
咬舒白秋的衣领,而是启唇。
他俯近了舒白秋露在绒被外侧的纤瘦手掌,噙住了一节薄白颀皙的尾指。
在少年的小指上,傅斯岸齿列微合。
他还盯望着舒白秋睡着的面容,唇间稍许用力,轻轻嗑咬。
小晕鸟。
舒白秋睡醒时,难得地听到了一段电子音的声响。
他坐起身时还有些怔恍,茫然地对着那悠扬的旋律听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
是闹钟。
舒白秋伸手去把枕边的平板拿过来,关掉了闹钟。
室内的光线已经大亮,舒白秋不由揉了揉眼睛,人还有些初醒的懵怔。
枕边没有熟悉的身影,身侧空空的,时间也不早了,都已经九点多。
……九点多?
已经这么晚了吗?
舒白秋不由回神,他又定睛看了一眼刚刚被自己关掉的闹钟。
闹钟还带有一条备注提醒,标记的是一处地点,一个时间。
云大,讲座。
舒白秋终于反应过来。
今天有葛虹阿姨的讲座,他该准备出门了。
少年匆忙下床,简单洗漱,迅速换好了衣服。
从卧室推门出来时,舒白秋正好撞见刚准备来敲门叫他的罗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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