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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恩喃喃道:“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我该说不愧是始祖吗,这么多的手段居然用在一群弱得要死的人类身上,真浪费。”
鞋底粗暴碾碎脚边刚长出来的野花,他随意晃了晃空掉的红瓶子,里面已经一滴粘液都掉不出来了。
“——殿下!”
背后突然传来这道声音,他都快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回头一看就见一块行走的黑炭朝他扑过来,嘴一咧,白净牙齿与漆黑面颊呈现出鲜明对比。
管家抹了把脸上的灰尘,讪笑着凑过来:“殿下,您要走吗?地牢里面还有几个活着的下人,我先跟您一块儿走,到了别墅叫几个人把他们搬走。”
索恩嫌弃地退了一步,随口道:“你看着办,回去了记得叫那群饭桶封城,从今天起不许让一只苍蝇飞出多兰里。”
管家点头哈腰:“是、是!”
觉得傻等没什么意思,索恩迈着他矜贵的步子朝别墅走去,是一点也没在意管家说的地牢里存活的下人。
他对下人的态度一向如此,活着挺好,死了就死了,不耽误他找下一个,他身边的血族都是靠硬本事活下来的。
另一边,江屿白正对索恩放出来的血虫头疼。
这些虫子数量多、速度快,对他的血液趋之若鹜,几乎争着抢着要扒在他身上,宁死也要吸一口血来。
尽管江屿白有魔器保护,也招架不住这种数量的虫子,更何况他们分泌的侵蚀液体叫人防不胜防,魔器已经被烫出了许多孔洞,摇摇欲坠几乎要在下一刻分崩离析。
隐匿身影的镜子对虫子不管用,无论他怎么躲这些东西都能精准的找到他,江屿白也终究体会过一次生死逃亡,只要稍慢一点,他身上就会被烫出血洞,身体里本就留存不多的魔气也会被吸收过去,要是连这点儿魔气都没有他甚至无法操作魔器。
无奈之下江屿白一刻也停不下来,寻求着机会逐一击破。
等到跑到和老佣兵约定的地点以后,他身后追着的血虫已经只剩一半,人类拿着魔器扫射一番,也实在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那些残留的血虫消灭干净。
血虫砸落在地,把漆黑地面烫出一个疤来。
江屿白被围在中间,坐在石墩上喘着气,手臂上全是烫出来的伤。
老佣兵拍了拍他肩,感慨道:“不容易啊,没想到索恩那龟孙这么盯着你,可算是跑出来了。”
江屿白没说话。
索恩能把他认出来实属意外,那一刹确实是让他惊到了,索恩第一面给他的印象只有粗矿,如今只觉得惊悚。
他捏着魔石刚准备站起来,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女人握着枪柄,漆黑的枪口对准江屿白眉心:“忙也帮了,该死的虫子也灭了,巴林人呢?只有你逃出来了?”
气氛陡然凝固。
老佣兵试图打圆场:“哎呀你别着急,他这不是才刚出来嘛,也没说不放人。”
“你闭嘴!
你这个跟血族同流合污的家伙,到底跟谁是一伙的?”
女人声音高昂,望向老佣兵的眼神居然也多了些仇恨,“你几次三番向着他说话,偏袒一个吸血鬼,你知不知道我们如今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老佣兵悻悻闭嘴,能看出来在这个队伍里人们对血族的仇恨到底有多大,周围没人阻止她,大多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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