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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君见心内一惊,想上前去扶,伸出了手,却怎麽也迈不出脚。
耳边只听见侍女们的尖叫,和望月粉嫩的脸上被花刺划出的血痕。
被划出血的脸上有痛苦混合著痛快的可怖笑意。
卢君见的手握紧了拳头。
卢弼时皱眉快步走过来,握住卢君见的手往後一甩,抢过身扶起望月,从侍女的手忙脚乱中接过了人。
“怎麽样?”
焦急的问话。
望月可怜兮兮地把头埋进卢弼时胸膛,直摇头,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掉,诉说著遭受的委屈。
卢弼时心里一凛,转身,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
爹爹从来是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疼著,哪里打过他?措不及防的卢君见被一个重重的巴掌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卢弼时。
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金灿灿的首饰落了一地,像个夺目的讽刺。
卢君见的嘴唇张合著,一句话说不出,脸色比望月还惨白,似乎卢弼时的一巴掌把他的魂魄都甩了出去,找不回身体归位了。
看著这样的儿子,卢弼时心里抽动,後悔极了,但是他板著脸,一丝情绪都没露。
他承认他是把素日来对卢君见生的气,都甩在这一巴掌里了,不是因为望月的缘故,他生儿子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这当然对谁都不能说。
卢君见只看见他天神一样高大的爹爹居高临下地看著他,身上依著那个荏弱的少年。
他爹爹嫌恶地皱眉:“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送东西……”
卢君见说得艰难,其实他早已想到是二弟诱他来,未必是他爹真要他送什麽,那送不送东西都是个蹩脚的理由,他为什麽会来?他也有好奇,他想见一见小楼里的人……是个怎样的人……
现在他见到了,见到了人,见到了爹爹对他的在乎,见到了自己的不值一文……他的胸口闷闷地疼……
果然,他爹爹无情地道:“我什麽时候叫你送过东西来?”
呵……
滚字在卢弼时的喉咙口被吞下,他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
送大公子出去!
成何体统?!”
眼睛红红,摔在地上的儿子……卢弼时觉得碍眼地很,抱起望月,他转身往小楼走。
身後,有人问,急促的声音带著丝强装的冷静:“爹爹,喜欢他?”
卢弼时仿佛被触怒了,他近乎恶狠狠地转头斜了儿子一眼:“这些,不是你该管的!”
呵呵……
在卢弼时怀里的望月一手捂著肚子,另一手却像捂住嘴巴,因为唇边有得意的笑,止也止不住。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呢……是不是,大公子?
爹爹怎麽会喜欢儿子呢?
老爷有月儿一个就够了哦……
卢君见甩开来扶自己的人,把地上的金饰捡了起来,重新装好盒子,把木盒交给待在一边不知怎麽是好的侍女,他安静的声音说:“今天既是望月公子的生辰,这是送给他的贺礼,烦扰妹妹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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