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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下这么一句话,塞涅尔往书房外走去。
“塞涅尔。”
克莱蒙斯喊住了他,也不等他回头就直接说道,“下周末母亲生日,记得带着你的丈夫一起回家一趟。”
塞涅尔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脚步停了停后又继续往外走去。
书房的门关上后,克莱蒙斯看了眼桌上那一杯根本没有动过的威士忌,拿起来一口喝完了。
克莱蒙斯的司机送塞涅尔回家,在车上时,他悲哀地发自内心感受到自己从走上这条路开始就非常可笑。
他一直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来避免自己时时刻刻清醒地意识到这样一个现实:整个艾希曼家族没有人真正把他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他只是他们实现目标的工具,是一件在需要利益置换时可以抛出去的商品。
许多人都以为塞涅尔·艾希曼贪婪地追逐着权力,凌深也这么认为。
没人知道他并没有那么渴望权力。
但他有欲望,他的欲望就是对凌深的渴求。
他在发现自己得不到爱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欲望的泥沼之中。
如果他不依附自己的家族,如果他手上没有权力,他连强行留住凌深的能力都没有。
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自己成为克莱蒙斯的工具。
作者有话说:克莱蒙斯就是那种爱和性能分开的人,会把弟弟当工具,但他跟塞涅尔的关系其实更复杂……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塞涅尔看到凌深书房的灯已经关了,进门后,只有客厅里不太亮的灯带还兢兢业业地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沉默地上楼,习惯性地在二楼和三楼的楼梯口停顿了一下脚步,但只是很快地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继续往楼上走去。
直到他关上自己卧室的门后,二楼的房门都没有任何动静。
阴云遮住了月华,一切的静物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静穆寥廓,只有光秃秃的枝丫在冷风中晃动着聒噪的憧憧幽影。
塞涅尔并不惧怕昏夜,这是一天里他唯一可以躲开墨菲斯生活中的种种威胁和冷酷的人群、安静审视自己的时刻——他知道自己仍然无比孱弱。
他从来都明白哥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克莱蒙斯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感到有多意外,但他依旧被刺伤了。
大概是小时候一直跟着克莱蒙斯长大,而哥哥大部分时候都对他和颜悦色,甚至经常会在家里维护他,他总觉得哥哥是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想来,克莱蒙斯对自己家的狗也是一样的和颜悦色。
前段时间发情是在暴雪假期中,他没有拿到丈夫带有信息素的衣服。
手里的这件衬衫已经是很久了,信息素的味道几乎微不可闻。
一切都在流逝,他的世界里没有一个锚能让自己停下,他一路往前,却什么都留不住。
这么想着,塞涅尔陷入了极端痛苦的情绪之中,他感到自己很难再压抑内心的阵阵悲鸣。
彷徨的期盼、失败的怨念、得不到的痛楚像幽灵一样将他环绕,黑暗就是埋葬他心脏的巨大坟场,整个房间都窸窸窣窣地响着嘲讽的笑声,没有一丝怜悯。
他昏昏沉沉地从床上起来,披上了睡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到楼下。
像从前做过许多次那样,在餐厅的吧台上打开了一瓶威士忌,点上了一支烟。
装饰灯和他每天穿着的昂贵西装一样,都是只能装点外在的毫无意义的东西,在夜里甚至照不亮一屋夜色,只留下一圈脆弱不堪的暗淡光影。
火苗在此中腾起蓝色的舌,周遭则是无边无际的黑,他用酒精和尼古丁来支撑自己颓废的神经,现在只有不健康但刺激性的东西能成为他灵魂的麻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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