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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选侍,很有些玲珑心窍,并不笨呢。”
孟绪伸出手去,惊觉手边一空,才想起这几日正在看的书已被她作为礼物送给了陛下。
早知道该换个送的……如今竟无聊赖起来了。
正想出去走动走动,松动一下筋骨,也顺道熟悉一下宫中的环境,簌簌却端了一碟削了皮、去了核的鲜果,把脑袋凑了过来。
她殷勤地往孟绪嘴里送果肉,专拣着孟绪喜欢吃的,趁时得意兮兮地问:“那主子呢,您送书,是不是故意不想陛下选你?”
孟绪很受用这饭来张口的待遇,人靠回了座中,懒懒用手支着头:“嗯?何以见得?”
簌簌把嘴一张,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支支吾吾地道:“算算日子,主子的葵水就在这两日了,要怎么与陛下……”
她年纪比孟绪还小一岁,羞于将同房二字说出口,便用两手的大拇指对贴着一弯屈,比了个亲热的手势。
这下子,在不远处整理博古架的琼钟也顾不上扫尘了,一拍大腿就疾步过来:“主子月信将至,奴婢得赶紧报上去才行!”
谁知孟绪却气定神闲地喊住了她:“不急。”
孟绪青细的蛾眉一扬,眼尾也上挑起来。
眼中便似有潋滟闪荡着,鲜秾的丹脸上,尽是动人的风情。
她示意簌簌继续递果肉。
簌簌乖乖奉上一片熟脆的林檎果,恍然记起从前自家主子每憋着什么主意,都是这般艳晶晶的模样,几要教桃羞杏愧,芙蓉也妒。
孟绪就着她的手慢慢含住甜果,细嚼慢咽着,等吃完了,才施施然笑开:“过两日再去吧。”
万一,今夜陛下就选了她呢?人窝在狭小的室内就容易犯懒,月下阁如今里里外外有琼钟和簌簌盯着,领事的嬷嬷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孟绪实在不必操神费思。
上面的主位又不管事,自也不会来挑下面的妃子的错处。
这样一来,这才进宫一天,竟就安逸得好像以后的日子一眼望得到头了。
可越是如此平静,孟绪却越是不能安下心来,宫里的水这样深,而所有危险,往往在露出端倪之前,才是最可怖的。
午膳过后,孟绪主动走了出去。
这次进宫统共有八人,她不信旁人都坐得住。
令她意外的是,隔壁那位颇为孤怯的樊选侍竟也不在青鸟阁,不知上哪里观风赏景去了。
宫中可去之处颇多,光是太液池、御花园周边,就有不少林林苑苑,随处可见花桥石亭,往北过了掖庭局,还有可以跑马的草场,再远就是山岑矮丘了。
这样大的地方,若是不记路的人,恐怕随时有失途之险。
孟绪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在水榭上茕茕独立的樊选侍,驳岸的台面上,她临水站着,身前只一池蓝碧色的湖水和几点青小的荷钱。
不知缘何,瞧上去有些怅惘。
平心而论,只这样看去,樊氏还不算讨厌。
孟绪拐了个道,踏上了水榭侧门连接的曲桥。
可还不等她自侧门行入,便又察见有人朝此处来了。
孟绪眼疾手快地拉着簌簌往门扇后一躲,躲在了门扇与曲桥阑干夹出的死角处。
樊氏对这一切尚且无知无觉。
她的侍女白术见主子这般忧容,在旁叹道:“听说东边月下阁的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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