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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不喜吴姨娘,何故昨晚把自己丈夫往她那里推?就不怕人家夺了宠爱?安惟翎打了个哈欠,她看了一晚上叶子牌,听了从城东到城西一大圈家长里短的八卦,困得想挠墙。
屋里两个女人瞎聊了一阵后,王夫人遣走了丫鬟,说要留郑姨娘说一宿私房话,安惟翎不愿再听两个女人关于癸水疼痛和京城哪家脂粉不脱妆的叽叽歪歪,回身去客栈睡觉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随着王钊进了教坊司,王钊点了他的老相好,二人在包房你侬我侬柔情蜜意,安惟翎看得正酣,突然王钊的脸换成了袁玠,他修长的双手轻柔把玩着舞姬领口的缀珠,俄而轻笑一声,要去解开她腰间的朱红色锦带,安惟翎大怒,箭步上前一把拽住袁玠的手,袁玠竟然冷笑着挣开她,俯下身去吻舞姬光洁的额头。
“袁玠你给老子等着!”
安惟翎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烧尽,周围漆黑一片,远处更漏滴答声清脆,她缓缓回了魂。
“出息!”
她使劲拍自己的脑门,“真是魔障了……”
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惟翎起身喝了一点凉水,神思逐渐清明,她重新躺上床,将双手垫在脑后,眨巴着眼睛细细思量,把梦里和现实中的场景一一回放一遍。
是了。
昨夜王钊出门时,还带上了那本诗集,后来是拿着那本诗集进的教坊司。
所以那名舞姬肯定有蹊跷。
从这处着手大概会有些收获。
安惟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披上外裳,洗了把脸,仔细梳好头发,又粗略乔装一番,赶去教坊司。
教坊司夜半仍旧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安惟翎内心雀跃着要走进去,却在门口被龟公拦下。
“找茬?!”
龟公两撇山羊胡子翘高。
“找姑娘。”
安惟翎冷眼看他。
“框谁?当我是三岁小儿?”
他嘴角一撇,胡子放下。
“你开门做生意的,还挑拣客人?”
“少废话!
小倌馆在另一条街!”
“我就喜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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