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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抒知道田歌说的是白羽。
她打心眼里有点忌惮白羽,自打上次在鸿应大酒店,他彬彬有礼地要把自己往郭以群床上送,言抒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但她也不想田歌沾染上他。
思量再三,这是会场,光天化日的,白羽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便自告奋勇去找人。
会场里面转了一圈,嘉宾席和工作席都找了,没有白羽的影子。
言抒便去会场外围找了找,还是没有。
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棉纺织厂的停车场。
倒也不完全是迷了路,私心当然是有的,她倒要看看崔红英的这一新產业——能被郭以群亲自安排下来的採访,到底是什么来头。
停车场车不少,光是大巴车就十好几辆,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
棉纺织厂刚开业,就这么多工人?言抒不禁生疑。
前面还有几辆黑色公务用车,应该是到会的官员乘坐的。
除此以外,私家车寥寥无几。
有一辆破桑塔纳,哦,她认识,经常停在小区楼下,那个是纪珩的。
想到纪珩今天一身笔挺禁慾的西装,开这么一辆破车,言抒就觉得滑稽。
言抒慢慢走着,一辆一辆记着公务车的车牌。
既然看到了,起码混个眼熟,也许以后用得上。
职业的原因,她速记能力很强,几个车牌,数字和字母的组合,根本不在话下。
言抒记车牌心无旁騖,突然,被一个大力拽住,往旁边拖。
胳膊上的疼痛感袭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拽她的人,脚下已经不听使唤跟过去了。
一股大力把言抒拉进了两辆大巴车的间隔里,还没等言抒反应过来,已经被胳膊上的力道摜着,整个人贴上了大巴车的车身。
纪珩背抵着另一辆车,手上的力道並没有松。
看言抒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被自己扯进来,心下的火气更大了。
就这个警觉性和反应速度,还老是想要涉险境一探究竟。
老虎头上拔毛,真他妈不知天高地厚。
在鸿应大酒店遇到郭以群那次,他眼神警告过她一次了。
偏偏这丫头不知好歹,越往外推她,她越是想往里钻。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四下无人,纪珩强忍着火气,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低哑粗糲,像磨过砂纸。
言抒惊魂未定,可看到来人是纪珩,反而不怕了。
没被拽住的一直胳膊,死命把纪珩铁钳一样的手往外推,「松开,弄疼我了你!
」
纪珩松手,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看不见吗?我有採访,我在工作!
」言抒揉着被弄疼的胳膊,梗着脖子,眼神又倔又犟。
纪珩嗤笑了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勒城电视台的人是死绝了么?鸿应集团接受过多少次採访,哪次轮得着你了。
」
对面的男人目光如炬,言抒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是她来勒城电视台后,第一次出外景,还是自己主动要求的。
名义上是帮田歌减轻些负担,她也確实是这样做的,所以田歌高兴得眉飞色舞时,言抒还有些愧疚——毕竟实际上,帮忙只是藉口,她的私心更重。
但面对着纪珩,言抒暗暗告诉自己,绝不能愧疚,更不能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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