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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不无担心道:「这事苏家可是掺和进来了,万一……」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
岑清珂掛了电话矮身坐进驾驶位,靠着椅背看着车窗外幽暗的夜空,摸出一根烟点上,菸头明灭,青烟徐徐飘散,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窗外弹了弹菸灰,深邃的眼眸隱在黑暗中,唇瓣猩红,仿佛伺机而动的蝮蛇森森吐着蛇信。
边鹿,你可要藏好了,下次再见面,我可不会再客气。
只要咬上一口,你就只能匍匐在我脚下。
岑家,苏家,苏意,你,统统都是我的。
深黛色的夜空,霓虹遮掩了星光,连月光都有些黯淡,岑清珂的车驶入了深夜的车流,化作了光链中的一点。
城市的另一边,最边缘的位置,霓虹稀疏,只有零星几点,百年老宅矗立其中,沉稳又寧静。
几进院子的內宅,绿瓦红墙,紧闭的房门,豪华的浴室氤氳着热气,古香古色中透着现代的结构。
防雾镜子,嵌墙的电视屏,歌单跳转的瞬间,浴室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一声清晰的唇瓣分离声,夹杂着短促沉重的呼吸。
边鹿摸到了湿漉漉的纱布,瞬间清醒过来,她睁大涣散的眼,努力聚焦在身下的人身上。
苏意靠躺在浴缸边缘,唇瓣红艷,欲拒欢迎似的推拒着她,手肘撞到了浴缸按钮,哗啦啦的放水声真实又虚幻,空气中的龙井香刺激着边鹿的嗅觉,明明是自己的信息素香,明明早就闻习惯,可这一刻边鹿却不受控制地想着这味道意味着什么。
不能想,这个问题真的不能再想了!
龙井香中混合着越来越重的奶香味,简直要疯了!
水哗啦啦放走,泡沫黏在浴缸壁,黏在两人身上,边鹿的一条腿还在浴缸边掛着,受伤的脚並没有沾湿。
边鹿半跪在苏意面前,膝盖有些疼,姿势有些奇怪,苏意按在她肩头的手隱约在发抖,肩膀整个埋在了水里,随着水的流走露出了纱布,脖子上的纱布也被浸湿,头上的纱布也不知道浸透没有,半枕在掛着泡沫的浴缸边。
——护士专门交代过伤口不能见水!
「你还好吧?伤口疼吗?」
边鹿的声音说不出的喑哑,迴荡在静謐的浴室,缠绕着不曾察觉的情丝与担忧,空灵的像是隔着两个世界。
「我……没事。
」
苏意秀眉打着结,眼眶熏着湿润的红,喘不上气似的剧烈呼吸着,只靠鼻子根本不够,红唇半张着辅助着呼吸,胸口不规律起伏。
——这哪儿像没事的样子?
边鹿揽起苏意的肩膀,不能让后脑的伤口再枕在那么硬的浴缸上,她不在乎自己的躯壳怎么样,可苏意还在她的躯壳里,她不能让苏意替她受罪。
「我先抱你出去。
」
轮椅就在旁边,只要把苏意抱上轮椅,再推出去就好。
边鹿一手揽着苏意的肩,一手从苏意的膝窝穿过,刚一用力就打滑了,嚇得她赶紧把苏意按进怀里。
满身的泡沫滑溜溜的,根本抱不起来,得用浴巾包上才行。
浴巾在电视屏旁边的架子上,边鹿揽着苏意,伸长了胳膊去够浴巾,视线不经意到了电视屏下方的黑色边框。
边框不宽,只有几厘米,却像天然的镜子,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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