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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霞在人把高大秫秫地里问我。
“不知道!”
我不想说,更不能说。
“我给你当媳妇,你要不要?”
“啥?啥?”
男人就是这样: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稀罕,“这不合适吧?”
脸红心羞意痒,且想起生活中,她经常和我本家哥李子轩走得近乎,李子轩年长我许多,看上去他们更登对,我莫吃起灰醋来,是杏子初黄未熟的味道,酸中有涩,涩中掺甜,总之味道怪怪的,李子轩身材比我高大,长得白且嫩,喜欢油头粉面,人大憨,狗大愣,他木木的,笨笨的,是个蜡样银枪头,样子货,资质平平,他喜欢并巴结李红霞,那时李宜忠驾轻就熟,把生产队玩弄于掌股之上,贾福生、刘长根成了他左右死党,我父亲李建木就是头低头拉车的老黄牛,刘长根贼胆大,光天化日之下,虎口拔牙之勇气,调戏周枝蔓,那时我对成人的风花雪月看不透,我之所以恨刘长根,是因为他狗日的在玉米地里抓住我父亲,并且在狂扇几耳光之后,扭送到队长李宜忠面前,李宜忠大公无私按照他定下的规章制度,狠狠罚了我父亲9元钱,三穗玉米棒归了生产队,我父亲?了,是我大伯父李建辉垫付了这钱,要不然,基干民兵就会押着我父亲,辱没先人一般游街,李建玉在整个事件装鳖,闷声不响,想起这些事,我就恨,狗日的李宜忠,我拿你闺女开涮,使了一计,后来我把这事演义在别人头上,编了个瞎话,问李建松:这是什么计?他告诉我:标准的欲擒故纵之计!
我像自鸣钟那样,不用别人敲,就自鸣得意起来,这其中还有一计:围魏救赵!
果不其然,李红霞就急了,“谁说的?哪儿不合适了?”
叭叭往我跟前上,向我倒苦水,“北爷,只要你有一分允诺,我就有十分勇敢!”
从她嘴里呼出的处子之气,直接喷我脸上,有一秒钟,至少一秒钟,我颤栗地抖动,如风中之竹,小女子字不认识半箩筐,拾人牙慧,这句话扑到我心坎上,也准确表达出她的心意。
“我看你和李子轩倒挺登对,标准的郎才女貌!”
把半碗山西老陈醋,倒进龟裂的河床上,除了起泡泡,还熏人,让人滴涎水。
“屁!
那是他一厢情愿!
我看不下他!
如果你不高兴,从此,我再也不理他!”
“别介!”
我在心里发笑,一箭三雕!
取悦内心;收服了李红霞;让李瑞芹拧巴许多天,离间她和李红霞的关系。
等于替父报仇,或者叫雪耻,李宜忠你长瞎了一双狗眼:李建木是木,可他有我这么一个绝顶聪明的儿子,“别介!
都是一个庄子上,且一笔写不出俩李字,别厚此薄彼!”
“我只一个人,心不能劈两瓣!”
她的态度决绝。
“我不是这意思,至少表面上不要让人看出来,人是不能得罪的!”
“我懂!”
你懂个屁!
我是什么人?你只不过是我把玩的棋子,我要放你于何处,就是何处!
果不其然,还没有怎么喷,李瑞芹就坐不住了,一个周六晚上,她从农中回来,那时学校不上灯课,我们一群人,象拉拉队一样,在李宏发带领下,正在玩一种掉龙尾巴的游戏,李红霞也在其中,李瑞芹旁若无人走过来,冲我直直的,叫着我的名字,“李子北,你过来!”
连李宏发、李宏图也惊掉下巴。
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并且直勾勾看着我,一脸盛怒。
别人不敢说话,唯独李红霞从人堆中走出来,“芹姑,有话好好说,干啥?”
我不能让她小瞧,扒开众人,抖掉同伴已经出汗的手,大大方方走过去,“北爷,有话好好说!”
李红霞在我肩头拍一下。
“没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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