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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饶,便是不认错。
孤往外拉拽,她被迫爬出笼子,就在孤跟前垂头跪着,企图掩住那赤裸的身子。
原本能体体面面身穿华服的人,原本能与孤携手一同进宫的人,此时跪伏地上,肮脏污秽,一缕不挂。
怪孤吗?孤要娶她,她不愿。
孤要她等,她不等。
她为自己的国家大义,宁愿飞蛾扑火。
孤不知是敬她的气节,还是恨她的背弃。
孤为她汤沐。
她不敢舒展,依旧蜷着。
孤去清洗她躯体上的污秽,也多想清洗她不安分的心,去清洗她那不清楚的脑子。
因而孤此刻没有怜惜。
孤将她那榆木脑袋尽数按进兰汤,她不会水,孤知道。
她无力挣扎,唯双肩脊背徒劳地耸动,浴缶里的水比昨夜还要红上几分,红得刺目。
孤那时想,就让她这么死了吧。
她这样的人。
她能熬多久啊。
孤又能熬多久啊。
孤不知道。
但终究放了手。
她出水时,已呛得双眸通红。
孤给她裹了一张薄毯,抬步扛进了卧房。
就放在案旁,为她擦起湿透的长发。
鬒发娥眉,生得极美,原不需什么金簪玉饰。
可惜却断了一截。
她瞪大双眸,双肩微颤,惶然戒备着。
她总是这般戒备。
戒备孤。
孤捆了她。
捆了她,锁了她,囚了她,她便困于孤的掌心,再不能离开兰台,再不能背弃,再不能出逃。
孤就是礼法,做什么都没有不对的。
她颤声求孤,“公子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她求孤不要捆她。
不认错,不求饶,只求孤不要捆。
这便不算求。
这便不算低头认错。
孤笑了一声,将她的双手吊上了木梁。
抬手托起她的脖颈,温声命她抬头。
孤的青瓦楼立了一面铜镜,就在案前。
她一抬头便能看见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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