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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悯愣了一下,难不成自己长得吓人?
说是乱葬岗,实际上也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岛,这个村子依海而居,小岛与小岛之间只有独木相连。
谢修悯迈着跌跌撞撞的步子来到岸边,对着海水洗了把脸,这才在倒影中看清楚了自己——虽说瘦削了些,黑了些,倒也和之前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那樵夫只是被“死而复活”
的谢修悯吓到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依然灰蒙蒙的天空,猜不出现在是个什么时辰,只好循着记忆中的小路往村里走去。
他要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谢修悯”
好欺负,他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一路走,他一边将记忆在心中连起来——谢家现在当家做主的还是他那个爹,只是这一个月他都在另一个村里当长工,还得几天才能回来,不过就算他在家也只会对这一切冷眼旁观,对他而言,这个儿子即便是亲生的,也是他的耻辱。
他的继母刘氏是带着长子和爹成亲的,那个继兄胸无大志,只想着趋炎附势,这才攀上了二世祖,也正是他告诉了二世祖双儿的存在。
看来这位继兄,是谢修悯的“死因”
。
至于自己的“亲生母亲”
,他儿时的记忆中有听村里人提示过,是因为受不了老谢的为人,被他打出了家门,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谢修悯用手撩开半人多高的野草,掌心随着他情绪起伏冒出了一团小火苗,他顿了顿,看来自己的修为还是在的,这就好。
像“谢修悯”
这样的人,正是因为没有能力才会被欺负到死,他虽也是谢修悯,却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的结局。
不远处响起唢吶乐声,伴随着马蹄声,谢修悯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他撩开野草,走了出去。
……
温墨亭嘴里的布条被人拿掉,他已经没了力气去看眼前人是谁——从昨天被绑到现在,手腕依然被粗麻绳捆着,疼得没有任何感觉,因着滴水未进,眼前也是一阵一阵发黑,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冷汗,被身上歪歪斜斜的大红色婚服一衬,更像是半个死人。
他想起人牙子离开双溪村之前说的,将自己卖给了一个天真的傻子,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那傻子被人欺负惯了,倒是老实。
只是现如今,那傻子也因为他被人打死了,他甚至都来不及见上他一面,就先从金世昌口中得知了他的死讯。
也许真的和牙子说的一样,自己就是个灾星,谁碰上谁倒霉,就连与世无争的傻子遇上他,都落了个这般下场。
“别死了,你这是去享福的,摆什么脸子!”
刘氏好说歹说让儿子把自己也塞进了迎亲队伍里,当了个帮忙守着新娘的,这桩亲事可是她儿子帮着牵的线,她不多在金家面前露露脸将来怎么借着说媒的关系发财?
她掐着温墨亭的下颌,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真不愧是有名的美人,等到了金家你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了。”
温墨亭偏过脸不去看她,刘氏用帕子抽了一下他的脸,刺疼却不会留下痕迹:“笑一笑!
这样像什么样子……哎呦!”
马车一个不稳,那刘氏婆子登时摔了个四脚朝天,险些掉下马车去,温墨亭也被她拽倒,后脑勺磕在马车一角,好歹没出血。
“前头……前头什么事啊?”
刘氏撩开马车帘子,小心翼翼问驾车的车夫,车夫也是金家的人:“像是有人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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