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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泠低声问身旁的锦葵。
“没带多少。”
锦葵摸着自己腰间小荷包(),怯懦地说?[((),“这灯很贵吗?”
亦泠盯着那盏提篮花灯,抬了抬眉梢。
若是她没瞧错的话,这盏灯的灯身应当是紫檀木,花枝则用上了珊瑚、白玉和碧玺等材质,加以孔雀石和青金石点缀。
这些东西倒算不上名贵,只是花枝的雕刻工艺实在精巧,栩栩如生繁复精美。
下头灯芯一亮,整簇花枝便熠熠生辉,流光溢彩。
而且,灯棚上已经有了许多空处,可见花灯已经被人买走不少,怎么偏偏这盏最独特精美的还挂在这里?
总不能是店家不想卖吧。
正因如此,这盏提篮花灯亦泠是越看越喜欢。
出来一趟总归要有所收获,不能白白受冻这么久吧?
于是她张望四周一圈,锦葵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店家在吗?”
锦葵问道,“店家可在?”
片刻后,一个年轻店小二躬腰走了出来。
见着亦泠等人,立刻拱手道:“客官里边儿请!”
“我们就不进去了。”
锦葵抬手指着那盏提篮花灯问道,“您这灯怎么卖?”
店小二不用看都知道她问的是哪一盏,只笑呵呵地说:“回客官的话,小店的花灯不要钱。”
亦泠和锦葵对视一眼。
竟然不要钱?
今夜里试图带走这盏提篮花灯的妇人太多,店小二已经见怪不怪,第二十八次说出这句话:“咱老板说了,逢此好天良夜,无论贫穷富贵男女老少,只要能对出灯中诗句,便能带走花灯。”
亦泠:“……”
突然觉得这盏灯也不是很好看了。
瞥见亦泠脸色有变,店小二心中也有了数,笑吟吟道:“若是对不出诗句,便是千金也不卖。”
这东市竟还有如此视钱财为粪土的商家?
亦泠抬头仔细一看,才发现被灯棚遮挡的匾额上,竟然写着“金钟楼”
三个大字。
那便不奇怪了。
在亦泠的记忆里,这金钟楼惯会搞噱头。
十余年前不过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楼,因着那些文人骚客喜欢在这里吟诗作对才在东市有了一席之地。
这么多年过去,名气越来越大,菜肴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亦泠对此十分嗤之以鼻,酒楼就该老老实实做好每一道菜而不是搞什么才艺大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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