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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江家母女听到动静,有心出去瞧瞧,却见衍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江母便有些犹豫了。
方才外头的喊声她也听得清楚,大理寺查案。
平民百姓,对于官府的人一向都是避之不及的,寻常人谁愿意和官府打交道?只要打了交道,那指定没什么好事儿。
一时间母女二人虽也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却不免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江上弦想不明白,一个月老庙和大理寺能扯上什么关系,大理寺也不是主要查案子的机构,查案子难道不应该刑部或者万年县衙的人来么?她低着头,脑子转的极快,很快就想到了长安城内最近首屈一指的悬案——凶月失踪案。
这么一想,她身上便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个空碗,左手用力的抓住江母的胳膊。
江母被她吓了一跳,一时间也忘了纠结要不要出去瞧热闹了,赶紧搂过她:“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是不是被这贼道士的话给吓到了?莫怕莫怕,年奴莫怕,阿娘在,这些贼道都是骗人的,满口胡言乱语罢了。”
,!
说话间她还不忘凶巴巴的瞪了衍阴好几眼,可惜注定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搭。
衍阴一直稳如老狗,闭着眼睛不知在干什么。
“阿娘。”
江上弦语气中不免带了些急切,上上下下的检查江母:“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啊?”
江母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奇怪道:“没有啊。”
她凑近了些小声道:“就是喝多了这草药饮子,有些内急。”
对面坐着的衍阴却突然笑了起来:“小娘子想多了,此地乃是道家清修之所。”
江上弦一顿,扯了扯嘴角,笑的勉强:“道长这是何意?奴不过是担心阿娘罢了。”
衍阴摇摇头,并未再开口。
江母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他们两个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询问,屋门就被一脚踹开了:“这里有人!”
这一脚力道极大,那扇门直接被踹歪了,可怜兮兮的摇曳着挂在门框上,江母惊的一抖,立即将女儿搂在怀里,警惕的看向门外。
“还愣着做甚?等着人请你们?自己出来!”
这人极不客气,说话嗓门又大,听得江上弦耳朵嗡嗡。
江母看清他身上穿着官服,立即拉着江上弦起来,赔着笑脸打听:“官爷,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少打听,外头站着去!”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微笑服务,被凶了也就被凶了,没地方能投诉的江家母女二人老实巴交的走到外头站着,院子里到处都是大理寺的人在四处查看。
衍阴自然也被赶了出来,两手交握站在一旁,江上弦扭头去看他,却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两手交握,拿着拂尘,坦然而立。
与江上弦的目光对视后微微一笑,江上弦被他笑的不太舒服,想到他方才给自己算的卦,不由得拉下脸来。
她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觉得这道上好像也不是搞诈骗的,说的还有那么点似是而非的准确。
她两世为人,如今是否能成功回到现代还是未知,可不就是前途未定么?至于生机未断,莫非是她现代的身体,跟小说里写的一样,成了植物人什么的?哎,方才江母护女心切,听到不好的便来了火气,若是这厮真的犯法了,自己不一定有机会知道后头的卦了。
想到这儿她抬头环视一圈,小心翼翼的挪着脚试图过去问个清楚明白,刚走了半步就被江母拽住,低声训斥:“作什么妖呢!
小心惹恼了大理寺的上官,把你抓了去!”
江上弦麻了,她又没犯什么事儿,大理寺抓她做什么?嫌大理寺狱太空了,进去凑个人头么?“少卿,这里就这三人。”
去尘跟在后头,听到这话忍不住出言讥讽:“想不到大理寺查案竟如此草率,贫道倒是想问问大人,有什么案子能与月老庙扯上干系?”
崔辩叙转身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看的她心里发毛,才缓缓收回目光:“看着她。”
“是!”
崔辩叙抬脚走到江家母女二人身前,一走近他便忍不住皱眉,顺着鼻腔内嗅到的饭菜味,望向江上弦:“你是这庙里的庖人?”
“不是不是,上官,小女乃乐仙楼的庖人,今日是来这月老庙寻衍阴道长求卦的,听人说,衍阴道长卦象灵验”
江母上前一步挡在江上弦身前,弓着腰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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