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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夙用力按住楚霜衣的手,目光落在他冰冷的面容上,在微微颤抖的睫羽上停留片刻。
“咔哒”
一声,另一手打开漆盒,露出整齐规整的一盒鲛绡来。
裴夙仍旧禁锢着他的手,不肯放开,“入夜了,还绑它做什么?”
楚霜衣挣了挣,还没怎么使上力气,就听身侧轻嘶了一声,似乎是扯到了伤处。
他哪里还舍得在挣扎,索性放任了,空洞洞的眸子转向裴夙,“晚些,有客来。”
手上陡然一松,楚霜衣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温热的触感立即转移到肩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将他按坐在榻边。
楚霜衣心里头乱的要命,不想再与他起争执,索性顺着他,方才坐稳,眼前便覆上了一道冰凉的鲛绡。
裴夙不知何时已经比他高出许多,此时深深地俯身过来,一股熟悉的清香也随之迎面而来,纠缠着,环绕着。
夜风穿堂而过,幽香带起波澜,也在楚霜衣心头掀起几分悸动。
那是魔域特有的花香,那时,裴夙还为这花香发过脾气。
想起裴夙少年时质问他的语气,又想起这些年他一同受过的痛楚,楚霜衣心头酸涩,冰冷的态度不自觉也软了几分。
徒弟已然过的如此辛苦,只要不伤及无辜,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裴夙轻车熟路地将鲛绡在楚霜衣脑后系好,此时双臂环绕,他低头望过去,白皙的脖颈就在眼前,没入墨色衣领,犹如将人抱在怀中
。
烛火透过青纱帐,褪去昏黄,犹如清冽月色,流淌过鲛绡,鼻尖,和浅色的唇,仿佛盛满了月华。
外头虫鸣声声,孤月高悬,寂静的夜色里,情愫从血脉里生根发芽,破开皮肉交缠在一起。
魔纹爬满了颈侧,紫的发黑,像是极大的诱惑,裴夙没法把视线从那浅色的唇上移开,双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不知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呼吸交错,勾着心底发痒。
他微微抬眼,对上那隔着鲛绡的眸子的瞬间,血脉里的渴望再也无法抑制,像是本能反应,他几乎如同急不可耐的野兽一般,深深地吻了上去。
下颌被迫高抬,腰间同样被人禁锢,大力地揉,像是要把他的骨头揉碎,甚至带来微弱的痛感,即使如此,楚霜衣仍旧像着魔了一样,难以自拔地沉沦下去。
魔纹早已在侧脸炸开一片,裴夙只觉得全身的魔息都在沸腾,每一寸血液都在燃烧,尤其那从未被给予的、顺从的回应,是他连在梦中都不敢多想的奢望。
青纱帐里,一片血热。
被狂乱的魔息包裹,楚霜衣头昏脑胀,心跳得厉害,整个人都在发烫。
他不适应这种过度的亲昵,试图从迷乱抽离,才刚避开毫厘,这一点点微末的躲避不仅没能让楚霜衣抽身,却反而激怒了裴夙。
腰间的手一拢,身体骤然失控,楚霜衣被强压制着仰面倒在寒玉榻上,身前人立时如野兽般扑上来撕咬,壮硕的身躯将他整个拢在身下。
热烈,滚烫,大量的魔息随之灌入,似乎钻满了他每一条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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