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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动静闹得有些大,谢芷澜也被惊动了,忙让青黛询问了一下,青黛很快便回了话,“小姐,有贼人闯入王府,好像是一身绯色衣袍的陌生男子,因离得远,护卫没瞧清脸,人也跟丢了。”
绯色衣袍?
谢芷澜心中一跳,今日恰好早朝,韩王贵为亲王,朝服便是绯色,莫非是他?他对这桩亲事并不满意,难道一气之下又来吓唬她来了?
谢芷澜唇角弯了弯。
让他轻敌,这下没闯进来吧?真当国公府的防卫是摆设不成。
谢芷澜心情大好,直到青祤报告给她一个消息,“小姐,苏娴的母亲从京郊赶来了,刚刚拦住了国公爷的马车,她的马车停在了听雨阁附近,国公爷没去户部,也朝这个方向行去的。”
谢芷澜抿了抿唇,“让人备马车。”
直到坐上出府的马车,谢芷澜一颗心仍不能平静。
马车停在了首饰铺子前,这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街上十分热闹,谢芷澜进了铺子后,从后门出来的,谨慎地绕到了听雨阁的后门,她并未发现,对面楼里有人瞥见了她的身影。
门外有人接应,“小姐,国公爷刚刚上了三楼,在地字包厢。”
听雨阁是京城最有名气的茶馆之一,背靠沂河,不仅风景雅致,私密性也极好,不少人喜欢在这儿听曲、谈事。
连安国公都不知道,听雨阁是夏府的产业,谢芷澜的母亲成亲时,单陪嫁的铺子就有三十六间,从首饰铺子到糕点铺子,再到茶馆、酒楼,涉猎之广,令人咋舌。
安国公一身傲骨,也不屑惦记妻子的嫁妆,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店铺,夏氏去世后,这些产业,一直由老夫人帮着打理,自打谢芷澜十二岁学了管账,老夫人便陆续将这些铺子交给了谢芷澜。
谢芷澜从后门,悄悄上了三楼。
她十二岁那年和二表哥来过听雨阁不少次,对这里的一砖一瓦再熟悉不过,说起来与大表姐有关。
当时大表姐已出嫁,她整日郁郁寡欢,头一个孩子甚至没能保住,当时谢芷澜怀疑表姐夫肯定是背地里做了什么,辜负了表姐,便跟二表哥一同跟踪了他几日,想揪出他的把柄。
发现他时常约友人来听雨阁后,谢芷澜便命工匠在墙上凿了几个小洞,做成了机关形式,以便监督姐夫,几乎每一个包厢都被他们动了手脚,最后还真抓到了表姐夫的把柄。
这会儿恰好方便她行事,她进了地字包厢。
包厢隔音效果极好,在里面根本听不到隔壁包厢的动静。
谢芷澜走到机关前,悄悄按动了机关,随着她的动作,一个小孔露了出来,趴在小孔上不仅能瞧见对面的人,连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面却做了处理,瞧不见她这边,但是她不能开口说话,否则,对面同样可以听到动静。
怕室内人多,容易发出声音,她特意让人守在包厢外,青黛、青祤则留在首饰铺子,此刻包厢内仅有她。
对面,夏芸菲正在抹眼泪,“若非丫鬟跑来报信,我都不知娴儿进了地牢,妾身信任国公爷和小姐,才将娴儿留在了国公府,谁料竟出了这等事。”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瞧着好不可怜,谢芷澜总算明白,苏娴为何惯爱装可怜了,敢情学的她母亲。
谢颉站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神情冷淡,眸色复杂,半晌才道:“你先别急,有话慢慢说。”
夏芸菲眼泪不要钱似得往下掉,偏偏哭态优美,口齿清晰,“娴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如何不着急?国公爷好狠的心,说娶我的是您,不愿与我来往的还是您,如今又对娴儿弃之如敝履,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谢芷澜一张俏脸霎时失了血色。
哪怕早就怀疑他对苏娴的态度非同寻常,谢芷澜也没料到,他竟真是苏娴的父亲。
他既娶错了人,大可成婚当日就与母亲说清楚,以母亲的性子,不可能缠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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