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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辣,想吃辣……”
病中的阮清攸不会端着,不会设防,会真实地表达自己,会轻易说出自己喜恶,只是这么多年多病,不曾有人听过他说一句。
这还是头一次,被季钦给听见了,说:“好,等我。”
辣椒是西境小国来的,京中人并不常食,做辣菜的馆子都没有几个,但阮清攸得势时、在宫中是常吃的,这一点,季钦很是清楚。
他自应下了,便就能做到,半夜可以用自己的势力开城门的人,寻这个,也不是难事。
他出去同缉风交代了几句,两盏茶时间不到,缉风便提着个食盒回了。
季钦净了手,将煮得软烂的面挑进木勺,阮清攸伏在凭几上,闭着眼、只张口,明明身子不适,却还是展露出了些舒心的微笑。
“小郡王,咱们伺候地可还舒坦?”
季钦打趣。
估摸着阮清攸现在梦里雾里,又当自个儿回去了家破之前罢,也不是坏事,若能开怀,偷得半晌也可。
“嗯,好吃……”
阮清攸迷糊着应了声,然后没有骨头似的从凭几上滑下去,躺到了枕头上。
季钦看着还剩的大半碗,皱眉问:“好吃不多吃些?”
“再吃要吐啦……”
阮清攸翻了个身,竟就借着药劲儿睡着了。
季钦摇摇头,默默收起了食盒,提着放到了外间。
等他再回内室,缉风欠嗖嗖地拿胳膊肘怼了怼追雾,“诶,你看指挥使这样,像谁?”
追雾一头雾水,“像谁?自然是像他自己,还能像谁?”
“像不像夫人怀孕害口时候,半夜跑出去找糖油果子的陈四?”
流言
阮清攸第二日晨间便散了高热,季钦放下心来,在日头高升之前离开了侯府。
这些日子,他已不再贪图便利翻墙入府了,回回是正大光明地走正门,很是有一股子当家人的气势。
徐金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冷的天都急出来了满嘴燎泡。
此一说来,这继母子算是知己知彼,季钦也确然没有打算让她好过。
七日之后,阮清攸身子大好,凑在墙根侍弄绿梅时听到了府上人嚼舌根子。
常言道三人成虎,不晓得最初传出的是什么样子,总之现在听进他耳朵的,就成了“少夫人与世子爷,已是有了首尾”
。
阮清攸听罢,脸色煞白,慌忙撂下花铲,逃也似地回了屋。
周妈妈觉得不对,走过去墙边,外头二人竟还未讨论完。
“天杀的长舌妇,是活够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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