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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一鸣笑笑:“我从没听将军说过辛苦,不管受多重的伤,他都一声不吭。”
“他时常受伤么?”
“大伤小伤,每年总有几次。
好在将军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安然无恙。
他说,是江帅在天上保佑他。”
江悬也淡淡一笑:“或许是罢。”
二人说了会儿话,没等到谢烬练完兵,反倒等来了谭翀。
谭翀一个人过来,穿过练兵场,急匆匆向江悬而来。
“少帅!”
江悬回过身:“何事?”
谭翀停下,没说话,先看了眼裴一鸣。
裴一鸣察觉他目光,低头清清喉咙,道:“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聊。”
待裴一鸣离开,谭翀走上前,对江悬说:“张太医到府里,说有急事找少帅。”
“张太医?”
谭翀并不知道张临渊和江悬的谋划,只是张临渊今日来得匆忙,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以为江悬身体出了问题。
江悬略一思索,隐约猜到张临渊为何而来。
他看了眼远处谢烬,对谭翀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那谢将军……?”
“你跟裴一鸣说一声,让他转告岐川,说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是。”
从上次张临渊说也许有法子改良万木春到现在,已过去了好些时日,江悬一直静静等待,没有叫人催促过。
他心下早已决定,倘若张临渊拿不出办法,他便干脆就用万木春,其余的都交由天意。
不过今日看来,张临渊苦心钻研多日似乎没有白费心血,还真让他找出了法子。
将军府内,张临渊与江悬相对而坐,将一副药方摆在桌上。
“公子,当真要如此么?”
张临渊最后一次语重心长问。
接连多日不眠不休,他眼眶凹陷,显得目光更深,看着江悬,担忧之外,更多是惋惜和沉痛。
江悬平静微笑:“人这一生,总有些东西比性命重要。”
张临渊自知再劝无果,长叹一口气,唇角扬起一抹苦笑:“行医二十余载,公子是在下遇到最棘手的病人。”
江悬颔首:“我就当这是褒奖了。”
“这副方子,连续服用三十日,配以针灸,可有万木春之效。”
张临渊面色沉重,缓缓道,“性命攸关,在下每日亲自来为公子煎药施针,除在下之外,不可让任何人经手公子的药,包括玉婵姑娘,包括谢将军。
明白么?”
江悬点头,神情不自觉也变得严肃:“明白。”
“还有一件事在下需提前告知,这个法子之前没人用过,在下也不敢保证最后能有几分生机,最坏的结果是与万木春一样取走公子性命,想必公子……已有准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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