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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不领情,娘子又何必与她多言?”
宝思阁里,温宝林的贴身女官燕玉穿草绿色宫女服侍,满脸的不忿,她与温宝林自小一起长大,是温宝林最受倚重也最亲密的婢女,温宝林待她也想来宽厚,因此,在几次与沈小仪起冲突之后,燕玉便开始为自家主子感到不值起来。
而温宝林只是神色淡漠地摇摇头:“她性子愈发孤拐了,若再放任下去,只怕是要惹出祸端来的,我们到底是一个府里出来的的姊妹,都是姓沈的,哪儿能真的不管她了?”
“娘子”
燕玉担心地叫了她一声。
温宝林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她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忧心。”
宫人不得非议主子这一条,虽是入了宫规的,但流言蜚语无论在哪里都是很难管住的,眼看着沈小仪行事愈发偏激,连带着素来待人宽厚的温宝林都难免被说上几句。
燕玉在育阳侯府里的时候就看沈小仪很是不顺眼,如今自家主子叫她连累得坏了名声,更是对沈小仪有了满腹的怨气。
“谁不晓得那一位只是大房的养女,真论起血缘来,早与侯府出了五服了,而且大老爷和侯爷那可是出了名的爱计较娘子就是太心软了,便是您从此不再管她,她后头惹出了祸事来,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会怪罪您的。”
燕玉这段时间也是被气狠了,否则也不至于说出这般不恭敬的话来。
温宝林抬抬手止住了她的念叨:“这些话,你和我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到了外头,可千万别露出去。”
其实温宝林也被沈小仪这段时间的折腾弄得心烦意乱,可就像她对谢珝真和燕玉说的一样,自己和沈小仪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非自己真的能狠下了心与其决裂,否则是万万割舍不开的。
然而温宝林偏偏就没法狠下这个心来。
在她的记忆里,沈小仪依旧还是那个带着些怯弱娇羞,很爱脸红的小妹妹,哪里会想得到世界上还有重生这回子事?她只当是沈小仪落水受了刺激,又着急得宠,才会变了性情,或许自己说一说,劝一劝,是能管些作用的。
浑然不知此刻沈小仪的躯壳里头,早变成了个偏激苍老,并且对她怀着深沉恨意的灵魂。
“叫底下人多盯着她些,若她要出手做什么错事,我也好去拦一拦。”
温宝林带着几分疲惫地嘱咐道。
燕玉有些不情愿地应下,又抱怨起来:“这做贼容易,防贼却难,她自个儿没好心,倒要叫娘子操劳。”
“只拦这一次。”
温宝林用力闭了下眼睛,“我只拦她一次,若她死不悔改,那这份姊妹情谊,我也不是真的舍不下!”
再睁开,温宝林双眼中闪过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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