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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蓝衣汉子开口问道:“方才他们提起的残废,又是怎么回事?”
温煦认得此人便是之前在窗口唤出自己名字之人,后来才知他时常出入楚府,见过自己几次,只是自己向来行色匆匆,每次出现也多半是被楚家妹子折腾的焦头烂额,因此没留意过此人罢了。
那伶人答道:“我们生意做久了,便知并非所有客人都如在座各位大爷,有些客官……有些常人没有的嗜好……”
有些欲言又止。
众人却都有些明了了,眉宇间都有些愤愤之色。
黄衣女子叹道:“今儿个有位年轻公子专点了月儿的牌子,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还不见出来……怕是……”
楚修文皱了眉,默默饮下一杯酒。
蓝衣人继续道:“这月儿又是何人?”
黄衣女子道:“大爷既问奴家,奴家自不敢隐瞒,只求各位大爷看这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情面上,切莫生事,让我等难做。”
楚修文将空杯置于楠木桌上,发出‘笃’的一声,“你但说无法,我等自有主张。”
黄衣女子咬咬嘴唇,道:“这月儿也算个苦命之人,人倒是生得极其标致,就连我们这些女人都自惭形秽,可惜来到我们楼里的时候,便是四肢具废,也不知是谁下得这般狠手。
老板虽同情他,可总不能这么白养着他,况且每日看病吃药总得使些银子,便只得让他挂牌接客,总比让他流落街头饿死的强。”
听罢一阵,接着道:“可惜每每总有那些纨绔子弟,偏好折磨旁人,专点了月儿侍候,老板再三声明不让陪宿,但多的也帮不了了。
今儿个不又是……”
那女子说到此处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泪光浮现,看来每每陪客之后,场景都十分惨烈。
众英豪自是义愤填膺,纷纷吵着要帮月儿出头,但却都被楚修文按了下来。
温煦侧头,见楚修文将欲诉不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自然心领神会,起身拍拍衣袍,笑道:“人有三急,在下去去就回。”
潇湘院
出了门来,温煦顺着窄梯行至二楼转角之处,见一小童托了茶果迎面而来,便索性向他打听,套了半天,总算得知但凡想见月儿的人,都在后厢僻静之所。
谢过小童,温煦翻身上了屋顶,潜行至后院,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后院只有寥寥无几几个院子,几竿湘竹,倒是有几分雅致的意味,想来这里也不是一般的风月场所,难怪就连正直如楚家少爷也会出现在此。
唉,无聊啊无聊,万恶的旧时代,除了睡觉就没别的事儿可做,拿喝花酒当消遣。
脚下屋子透出些许灯光来,没什么声响,不过却有很重的酒味,像是用酒水洗过地板。
温煦小心揭起一片瓦片来朝里张望,但见屋中两人,都是一动不动。
屋内,一人脸朝下趴在茶几之上,身边和桌上尽是酒具,酒壶杯子散落一地,从桌上地上的酒渍看来,看起来早醉得人事不省;再看那厢,床榻之上斜斜倚着床榻之上,病恹恹的,看来应该是众女子口中的月儿了。
目前似乎没有暴力事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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