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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宫婢将盘子往茶几上一扔,赶紧去搀扶主子,却被她再度推开,同时捂住胸口,皱眉指着炸鱼及其他饭菜,无声的挥了挥手。
“快,统统撤下!”
伺候多年的清栀心领神会。
待菜肴消失,几习微风拂过,屋子里的气味渐渐散去,墨琉槿的脸色才有了好转。
“您这是……怎么了?”
清栀端来一杯温水,忧心忡忡道。
她抿了两口,终于缓下那阵百爪挠心般的陌生感受,靠着塞到后背的软垫,长长的吁了口气后,淡淡道:“不知,但……并非中毒。”
清栀忽然想到什么,盯着自家主子,目露迟疑:“奴婢……”
“说。”
她阖目养神。
“年初时,奴婢在浣衣司看到一名宫女,与您症状极其相似,后来听说是与侍卫有染怀了身子,前几天……被许嬷嬷杖毙了。”
清冷眸子猛地睁开,迸发出震惊冽光。
“殿下恕罪,是奴婢胡言乱语!”
清栀吓得咚地一声跪下。
妄言公主暗结珠胎,要放在其他殿,定是要罚掌刑的,也就清楚主子素来不苛责下人,才敢进言。
“起来。”
墨琉槿没动,不过心底有了计较,神情已然不同,只恼于药理知识浅薄,况且从未想过要去学习如何诊断滑脉。
沉吟须臾,她解下腰牌抛过去,交代道:“请葛太医过来,不必避着,有人问起便强调本宫只是心情欠佳,没什么大碍,任由他们猜忌。”
清栀得令离去,不消一刻,一名蓄着短须、而立之年的男人背着医药箱跨入内殿请安:“参见三公主。”
“坐吧。”
葛延没多虚礼,一撂官袍下摆,于圆桌对面坐定,习惯性先投去半晌打量,侃侃道:
“看来您这趟出行还算顺利,未受什么皮肉伤,只是这肝气略有郁结,致使气血不通……”
“葛太医。”
她打断对方的话,直接伸出手搁在脉枕上,沉声道,“自从十多年前有幸相交,本宫与母妃一直承蒙照料,不胜感激,这回情况特殊,还望……慎重。”
此言一出,令葛延大惊,就算公主伤得最重的那次,亦不曾说过如此多愁善感的话,他忙不迭探出三指按住脉象。
墨琉槿面色坦然,像是知晓结果,却是清栀站在身后紧张得惴惴不安。
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
这种脉象,从医以来,诊过不少,简直堪称熟稔,可葛太医从未想过,会出现在三公主这里。
“您……”
他咬着牙根,难以置信的再次侧头凝神,最终屈于事实,禀道:“公主这是喜脉,约……两个月有余。”
清栀瞠大双目,她则只轻轻点头,表情没什么起伏的“嗯”
了一声。
算起来,是温泉那次。
葛延觑着她的反应,捋了捋短须,道:“公主近桃李年华,国主仍尚未赐婚,依臣之愚见,定是欲留您为西兖效力,八成会效仿旧制,给您挑选面首,故……即使这孩子父亲出身低微,您只需稍作帷幄,在适当的时机提出,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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