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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旦时官员都有休沐假,亲戚同僚之间互相走动,联络感情。
因着谢玄的身份,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但他一律称病拒绝。
谎言说多了,就成真的了,他这日差点晕倒在后院。
事情是这样的——他一大早喝完补药去院中练剑,突然气血翻滚,差点摔倒,把姜年吓得半死。
医官诊完脉,问起谢玄的饮食,姜年如实相告,“将军最近日日服用补药,是不是补过头了?”
医官叹道:“将军身体极好,气血旺盛,喝这么多补药,无疑火上浇油,没七窍流血算不错了,是谁告诉他要喝补药的?”
姜年不敢说。
前来看儿子的谢夫人奇道:“他打小就不爱喝药,病了也硬扛,怎么突肯喝补药了?姜年,是谁让他喝的?”
姜年讪讪问医官,“这个症状要怎么缓解?”
“立时停止服用补药,清淡饮食,阴阳调好是最有效的,男女之事该有也有得,莫要太——”
医官闭了嘴。
哪能怂恿驸马去找女人呢?广陵公主他又不能碰,他二人还没成亲呢。
谢玄平静道:“多谢,我知道了,送客!”
医官走后,余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他。
谢怀轻咳,“无妄啊,我们当以家族为重,个人小事不值一提。”
弟弟千万不能找别的女人啊,不然公主会杀疯的。
谢玄郑重道:“这等小事,你们不必为我操心。”
谢夫人了解儿子,他是不会要侍妾通房的,随他去吧,这种事不至于憋死。
“公主选伴读之事,母亲怎么想?”
谢夫人道:“你是驸马都尉,你七叔又是公主府长史,若咱们家再有人去做她的伴读,那太打眼了。”
谢玄道:“母亲说得是,但给公主的礼物,你们要备好。”
谢夫人嗔他,“还用你说吗?我花了大价钱买了前排的座位,绝不给你丢脸。”
又高高兴兴道:“之前替你议亲时,你一概回绝,本以为你是被迫娶公主,哪曾想——”
谢玄蒙上被子,“母亲,我是为家族着想,没别的心思。”
“好好,我们都知道,你是为家族考虑。”
待人都走后,谢玄默默想,公主在做什么?她真会给他肚兜吗?可这样会不会有些可她若是真给,又不能不要,是不是?串门看亲戚这回事,不仅民间如此,皇室也不例外,聂琚最先拜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是先帝的妹妹,皇帝的小姑姑,十七岁时死了夫君,此后没再嫁,一边流泪思念亡夫,一边养面首。
她爱热闹,每年新春都会请京中少女来她府上,好喝好的招待,她说多与年轻人相处,便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聂琚到时,发现姑婆府前停了很多马车。
仆人将她迎至正厅,屋里坐的全是美貌女子,像踏入了花园。
大长公主梳着堆云高髻,身着烟紫色襦裙,手臂上挽着薄如蝉翼的月光纱,像是被霞光笼罩,慵懒迷人。
见聂琚来了,她侧身,“呦呦来了?”
聂琚执晚辈礼,“姑婆好。”
其他女子则都起身向聂琚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聂琚坐下,对众女道:“你们别拘着,随意些,本宫来瞧瞧姑婆。”
众女哪敢放松,她们都有机会做公主的伴读,得小心应付。
“公主的鞋子真漂亮。”
“公主的头发乌黑光滑,光可鉴人。”
“公主的眼睛像宝石,比星辰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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