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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倾身,抬手伸向他的脸,“你眼睛上有东西。”
巫召野的背不由得绷紧了些:“什么东西?”
他尚未得到应答,她的指腹就已按在了眼尾处。
外头还下着小雪,哪怕已经进屋一小会儿了,他的脸还是冷冰冰的。
相较之下,她的手却要暖和许多。
搭在眼尾的温热如茫茫雪原中的一点薪火,细微渺小,但又无法忽视。
她的无名指并没挨着他,而是随着轻抚扫过眼睫。
很痒。
不光是眼睑,就连眼珠子都感受到了这阵微弱的痒意,使他忍不住眨了下眼。
“别动。”
桑褚玉又提醒一遍。
“嗯。”
巫召野勉强挤出声应答,却连呼吸都收敛些许。
也是离得这般近了,他终于闻见那股同门曾经提过的淡香。
很浅。
像是一株静幽幽长在深山密林里的花。
他下意识觉得眼下要是做出任何嗅闻的动作,都会显得不妥,便将呼吸屏了再屏。
但许是因为屏气,心跳更重。
搭在脸上的手指轻扫过眼尾,似是在描摹他眼睛的形状。
他别开眼,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这些年她虽没应过他的战书,但两人并非没有交过手。
太衍剑派和无上派的关系向来不错,时不时就会安排两派间的弟子比试。
剑术比试就是其中之一。
自他进入无上派的十年间,太衍剑派没一人打赢过他。
他在比试台上站了整整十年。
直到第十一年,总想从他手中争夺首位的万年老二突然拉过一人,说:“今日我腿受伤了,小师妹替我上场。”
他站在高高的比试台上,俯瞰着被推出来的那人。
眉眼微垂,脸白,乌黑长发仅拿根系绳束着,看起来很没精神。
瞧着没精打采的人,发绳上却别了簇野茉莉。
那会儿他对她已经有些印象了——铸出来的剑竟能让修士越阶应敌,天底下没几个铸器师能做到此事。
他也因此递出过几封战书。
不过被拒绝了几回后,他便渐渐淡了跟她比试的想法。
因此再见着她时,他还有些许讶异。
“不是说不跟人打吗,怎的又愿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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